承古创新 异彩纷呈——记中国当代著名工笔画家纪淑文母女
□刘建平(作者系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总编辑、编审)
中国清末思想家康有为于1904年赴罗马梵蒂冈美术馆参观拉菲尔的油画名作时,被作品的高超表现力所震撼,他不但看到了生动逼真的边线技巧,更感叹油画内容对于振奋民族精神的作用。康有为是在民族危难之时抱着富国强民的决心去向西方学习先进科学技术和先进文化的,康有为深感中国传统绘画自元以后直到清代因循守旧,“衰弊极”,故而提出“中西成新体”,要“与今欧美、日本况竞胜”。近百年来,中国爱国知识分子,数批出国留学,李铁、李叔同、徐悲鸿等老一辈画家,学成以后办教育,为国家和民族培养人才。近百年的奋斗,中国油画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进步,中国画如何发展成了理论不断争论的话题。
自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起,中国画和西洋绘画的可比性就一直是困扰中国画发展的课题。不少中国强势画家和理论家认为中国画有自身独特特点,与西洋画无可比性,两者应尽量拉大距离,保护中国画的传统。这一理论在社会上产生着重要影响,众多画家涌向拥挤的“文人画”通道。也有一些画家坚信艺术多元化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他们进行着大胆的艺术探索,不畏艰难,承受着冷嘲热讽,顽强走着自己的路,勇敢地开发中国画尚未被开发的处女地,要为中国画创造一番新天地。他们认为经济飞速发展的中国不但拥有强势的经济,也要有敢于和西方列强碰撞的强势文化,实现前辈们“合中西成新体”与“欧美、日本竞胜”的中国梦。
作为出版人,我祈盼着新人和有新意的作品出现。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纪淑文、邱皓、邱月母女的作品,兴奋心情真是难以言表!这是等待了多年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要马上安排出版。准确的人物造型,生动逼真的写实技巧,绚丽的色彩,充满诗意的画面,恬静细微的刻画,浸透着唐宋风韵,这是典型严谨的宋画遗风,中国气派。它首先让人联想到宋代画家刘松年,不同的是刘松年笔下的罗汉面孔冷峻,而纪淑文母女笔下的罗汉慈善、豪放、乐观、生气勃勃。她们笔下的女性美丽、健康、充满自信,没有丝毫病态感。她们画的老虎雄健生威,画中的自然景色生机盎然,森林茂密,古木虬龙, 山泉清澈,古藤繁茂,繁花似锦,动物祥和,一派勃勃生机。如果说绘画是画家心灵的镜子,那么作品折射出的是纪淑文母女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想往,对国家蓬勃发展的喜悦,对龙腾盛世的赞美之情。
纪淑文女士早年毕业于沈阳艺术师范,长期任教于锦州高等师范学校。童年贫穷的家境造就了她与困难抗争的倔强性格。刻苦磨炼积累下扎实的基本功,艺术创作上不断进取是她一生不懈的追求。她是这个创作集体的核心,是绘画创作的总设计师。长女邱皓曾从事玉雕工作,在玉雕领域是位高手,圈内颇有名气。纪氏母女的绘画创作,表面看似乎没有多少线来表现物象,仔细品味,其作品始终具有着以线造型的绘画理念,处处浸透着线的优美旋律。这种画风五代徐熙曾使用过,因未知的原因没能在后世流传,这是大女儿邱皓从玉雕创作中悟出的造型手段。纪氏母女的创作大多是古典题材,但画面中却充满着强烈的时代气息。她们在绘画中注重色彩表现,墨用得不多,就是花青因颜色发黑用得也很少。她们的作品色彩绚丽协调,华丽的古典服饰常显露出潇洒和时尚感。这是小女儿邱月的创造。邱月毕业于大连轻工业学院,学服装设计专业,她学的新知识和新思维给这个创作集体带来了新的创作理念。这是一个大胆进取的集体,她们尊重传统却不受传统羁绊,为了追求画面最佳效果,她们敢于冲破一切禁忌、调动一切手段大胆尝试。为了丰富自己,她们长期揣摩油画的表现手法,研究大师们的作品,从中汲取有益营养,为了使人物造型更加生动逼真,采用了油画创作中模特写生,自制服装道具,注重资料收集,在人物刻画上精益求精。为了充实中国绘画表现方法,她们不怕同行不理解,甚至冷嘲热讽,坚持走自己的路,忠实实践着徐悲鸿先生提出的理想,“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致力于用”惟妙惟肖”的写实主义对传统中国画的改造。这个集体虽然有独特亲缘关系,但确是一个活跃的充满生机的集体。在创作中争议是常有的事,有时是激烈、痛苦和难以调和的。争论过后是集思广义的讨论和思考,她们的思考胜于劳作。这又是一个甘于寂寞、苦苦修行、默默耕作的集体。因为创作是一个严肃、艰苦、甚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真正有质量、高水平的艺术创作只有在平静的氛围中才能产生。她们是在拼心力,拼体力,不求数量但求质量,一般人是难以承受的。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大家需要一个精神支柱,这个人就是纪淑文女士的丈夫邱文堂先生,邱先生毕业于东北工学院,曾经是工业领域一个优秀管理人才, 热爱文学通晓诗文。邱先生的爱和对妻女事业的支持造就了这个坚强的集体,使她们在事业上不断向高峰攀登。
如今纪淑文、邱皓、邱月的第三本画集已经问世了。她们的名字已逐渐传遍了祖国大江南北。纪淑文母女在从艺的道路上还要继续走漫长的路,前面的路既有荣誉也有艰辛和坎坷。我坚信纪淑文、邱皓、邱月母女必将成为中国画苑中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