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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8版:副刊

毕业十年(四)

  同学篇

  孟张龙:我认识他是在考天津美术学院的时候,我们一起排队,中午休息的时候一起躺在草地上。后来发现他居然也和我一起在北京的考场里,再后来就成了同学。他学花鸟,我学人物。到了二年级分工作室,当时花鸟班上一共就两个人,一男一女,我们都幸灾乐祸,很想他们俩之间擦出爱情的火花,甚至我暗想他们可以把教室当宿舍。但是4年时间过去了,除了有几次他把那个女同学张蕊弄生气之外,他俩就没有发生过有意思的事情。

  大学四年级搞毕业创作,我们的教室很大,被木板隔成两部分,木墙的高度大约有两米多一点,人站在凳子上是可以看见隔壁的。我们4个写意人物的在西面,他们两个花鸟的在东面。一共6个人就瓜分了大概七八十平方的教室。我们工作室的另外3个人来的不多,我就在里面支了一张床,从宿舍搬到教室里住了。之前孟张龙也搬到教室里住,因为张蕊是北京人,在家搞创作,每周也就检查作业时候来。这样实际上我们两人各霸占了一半的教室。我们都考研究生,画画的时间不多,晚上相约学英语和政治。美术学院的英语真的不行,那时候连考级也不要求,只要通过期末考试就好。而教英语的老师也很好心,每当考试常常会把考试的题目漏一些出来,回去把这些东西背熟就一定能过。我还是背得认真的,在考试时候,我的考卷常常被其他同学拿去抄。可想而知我们的英语是多么差,还不如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我们大学的公共课就在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日子中度过,其实给我们上课的都是很有成就的老师,比如西川的外国文学和英语,邵彦、贺西林的美术史,吕胜中和李振球的民间美术。我俩相互鼓励着努力了一个学期,后来我的英语考了40多分,他好像还比我多几分,这样我们都成研究生了。

  到了四年级下学期,我们都在搞创作,写论文。他很在意自己的落款,说要大气一些,要我出出主意,我就根据潘天寿的落款“寿者”给他起了一个“龙者”的诨名,他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后来,他能很快画完一张画,就为了签那个“龙者”。

  孟张龙是一个心态很好的人,而有个妹妹很是霸气。她常常对他颐指气使,甚至拳脚相加,他则赖赖地笑,脾气好得不行。那时我们都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些无奈,估计到现在他也吵不过他妹妹。

  读研究生的时候他租了个房子,然后和一个民族大学的学生谈恋爱了,后来还帮她考中央美术学院设计系的研究生。也是因为他脾气太好,受过那女孩不少的气。一次叫他半夜里,大老远从望京赶到西站去接她,接完回来不让他进去住,因为那女孩还带了一个女同学。孟张龙只好回学校找同学将就一宿。他特别迁就女友,但最后还是分手了。之后我们调侃他,用真心换来被甩的结果,他也只有无奈地笑笑。前几天在网上碰见他,他还在寻寻觅觅,虽然有不少女孩喜欢他。哎,他那颗心不知何时才能定下来。

  黄丹:我们那届系里最年轻的同学。慢慢地知道她的爸爸是个画家,还是广西艺术学院的院长,后来还知道他爸爸是全国政协或者全国人大代表。在开会的时候还常常和宋祖英坐在一起,最后聊天聊高兴了,就走出会场,喝茶或者吃饭去了。还让我看过宋祖英的照片,挺有气质的。有一年,黄丹爸爸来看她,顺便送了我几个全国人大开会的纪念首日封。

  黄丹有哥哥,叫黄凡,和我同年,一次来北京玩,跑了好几天中关村,组装了一台电脑,那时能组装电脑还真是个人才。他在我们宿舍达半月之久,那时候天天和我打一种游戏叫“超级玛丽”。虽然他是黄丹的哥哥,但是感觉像个弟弟,成天打球、玩耍,可爱得要命。后来听黄丹说,他去了美国的宾大,再后来也结婚生子了,而好玩的天性依旧不改。

  黄丹在做学生的时候不是很爱干净,常常一件衣服正面穿完反面再穿,还很得意这样的做法。每天穿着这样的衣服,盘一条腿在椅子上画画。如果画得大一点,椅子不够高,就在屁股底下垫上画册。蒋兆和、黄胄、周思聪的厚画册都是她最喜欢垫的,因为既可以参考,也够厚。我们也常常从她凳子上去找参考资料。后来她送我一本她自己的小画册,里面有很多画就是那样画出来的,现在看来当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画画累了,我们一边听广播一边玩,边上的孟张龙就趴在木墙上看。最后一年她教会我吹口水泡泡,那时可以比着吹,用手扇着还会飞。只是技术没有掌握到家,至今已经完全不会了。

  现在常常可以在展览会上看见她的作品,画得挺有感觉的。

  现在我们时常在QQ上聊两句,我会去网上看看她的博客、她的画和照片。


美术报 副刊 00028 毕业十年(四) 2011-10-08 2165392 2 2011年10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