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乱紫翠 花鸟舞春风
■覃代伦 中国民族博物馆展览部主任、中国博物馆协会民族博物馆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研究馆员、美术评论家
——兼评山东花鸟画名家王孔华
王孔华君出生在人杰地灵的山东青州市,海岱惟青州,他在齐鲁文化的土壤中成长。余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与其相识,观其为人,讲仁、讲义、讲礼、讲信,堪称山东画侠一派。余知其为艺,2007年6月28日,王孔华先生携手台湾名画家黄如然先生联手创作《翠啼春晓 王者之花》巨作,艺术同根生,两岸一家亲。2007年7月1日,中国文化部举办“庆香港回归十周年全国书画大赛”,王孔华君又喜获金奖。2009年9月24日,王孔华先生为中国国家林业局与山东省人民政府联办的“第七届中国花卉博览会”捐赠丈二巨作《藤之舞》,其艺术善举,深受业内人士好评!凡此种种,王孔华君艺名,也从小小的山东青州地面,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大陆,走向港台了。
王孔华君正当盛年,朝气蓬勃,从商道入画道,窃以为首为学养立身。鲁籍师祖孔子云:“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堪为从艺之箴言。南宋大儒朱熹《集注》释曰:“盖学莫先于立志,志道则心存于正而不他;据德则道得于心而不失;依仁则德性常用而物欲不行;游艺则小物不遗而动息有养。”北宋大文豪苏轼也力主“有道有艺”,把“道”与“艺”确立为绘画的两大原则:“有道有艺。有道而不艺,则物虽形于心,不形于手。”清人唐岱《绘画发微》亦云:“夫画,一艺耳……艺成而下,即道成而上矣。”古代圣贤尚以为此,画艺上颇有灵性的王孔华君可借鉴之。道非常道,有孔孟之道,有老庄之道,有佛释之道,许多从艺者毕其一生,往往皓首难穷其经,只要王孔华君日三省吾身,善养浩然之气,品格既高,落墨有法,游于画艺,则如鱼游于水也,让自身人格与作品充盈生命力!
道成而上,何谓艺成而下?“道”与“艺”乃辩证关系,“艺”无“道”则无魂,“道”无“艺”则无形。孔华君修习画艺,兄以为“道”与“艺”共生共成方可入化境。自宋以降,中国花鸟画日益隆盛,精临前贤之名作,当然是必修课,希望孔华君用最大功力打进去。余观其作品有八大、吴昌硕、潘天寿、诸乐三、陆抑非诸前贤的影子,尤其对恩师何水法先生用心最深,其风骨体格颇见“何影”,有南派国美柔美艳丽之风。2011年,孔华弟又师从花鸟画大家张立辰教授,其风骨又见“张影”,有北派央美之笔墨文气。余观其近作《一塘荷气》之墨荷,《种芋得玉》之芋,有八大之笔墨。《闲在春堂烟淡淡》之仙鹤,似高蹈一派,见海派之功力。《春消息》之山茶花,《紫气东来》之紫藤,《云香衣裳花想容》之牡丹,皆是文人画之题材,抒情又言志,笔墨中多有文士之气。这是在青州颇有生活积淀的王孔华君用艺术家的眼光观察生活、理解生活、融入生活,发现生活之美,欣赏生活之美,表现生活之美。因为梅、兰、竹、菊也好,松、石、鸟、虫也罢;凌霄、紫藤、荷花、牡丹也好,鹰隼、仙鹤、牛马、狮虎也罢,无不有其特形,无不有其特韵,无不有其生命,当然也无不有其专美!俄国美学家车尔尼雪夫斯基有句名言:“美就是生活”,艺术来源于生活,同时高于生活,希望王孔华君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始终“按照美的规律来造型”(恩格斯语)。
画家学养以立身,师造化以立形,但是,作品为王,该谈谈王孔华君代表性的作品了。孔华君的代表作,余以为是《风华乱紫翠》和《绿荫》,紫藤与芭蕉,线条都比较精瘦,墨彩都比较雅淡,特有其师何水法之风采。2011年后,其作品又多有其师张立辰之风采。但是,师其师,偶一为之尚可,久之则失去“本我”了。所以我主张绘画在继承传统精华的同时更要有开拓性,要另立门派,要有自己的风格才行。清人邵梅臣《画耕偶录》说:“诗中须有我,画中亦须有我”,就是强调画家必须有个人风格。花鸟画大师齐白石刻有一印文:“我自作我家画”,堪称经典。所以我坚决主张孔华君“我自作我家画”,用李可染大师的名言表述就是“用最大功力打出去。”好在我现在看到王孔华君不懈的努力了,他入选中国美协和安徽文联《2009年全国中国画展作品集》的《雨后》,就是他努力“有我”的代表,还有他的近作《藤之舞》、《紫云》、《舞春风》、《云绮》,花团锦簇,鸟羽灿然,可以看出他在“有我”的道路上艰难而执著的前行!此为可嘉许也!
海岱惟青州,花鸟亦灿然。“有我之路”何其难哉,艺术是一辈子的事,路漫漫其修远兮,余衷心希望中国花鸟画家王孔华君上下而求索!
2012年1月6日改于北京澧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