亟需提升研究团队整体水平
实际上,大量残破文物深藏库房和极度稀缺的专业鉴定、修复人员的“不对称”现象由来已久,近几年更成为文化遗产保护中的一个重要“矛盾”。
一方面,鉴定专业需要学习大量文献知识和研究文物,尤其是作为标准器的文物。而以目前的教育水平,学校很难培养出文物鉴定人才。“学习鉴定首先要看标准器,仔细研究它的特点是什么,然后拿第二件跟它比较,慢慢积累。学校专业毕业生到现场鉴定,一般正确率能达到一半就非常不错了。真正学鉴定还是要博物馆出身,即使有机会掌握鉴定标准器,还要花上二三十年才能成为合格鉴定师,并且得是真正用心研究的人。”曾担任中国博物馆学会副理事长的杨伯达坦言。
另一方面,给文物“整容”,用的材料相当讲究,修复人员要熟知各个朝代、各个地域的纸质特点、装裱材料的特点,这是一项历经数十年实践才能练就的本事。而目前缺少专业的培训机构,再加上文物修复耗时长久——修一件文物长则几年,短则数月,却看不到明显的经济回报,在职称评定等方面也不占便宜,以致文物修复人才越来越少,成为文物保护工作中一大瓶颈。
在意大利、法国、美国、日本等文化遗产保护修复体制发展较为完善的国家,均设有培训体制完备、学科建设合理、学制长短期结合、学科构架合理的保护修复学院。除在众多大学中设立文物保护学院,采取学历学制灵活、专业设备完善、涉及二三十个方向的学历教育外,还专门设立有从中央修复学院到地方修复学院多个级别的专门教育培训机构。
我国在文物修复人才培养模式上,可以参照意大利佛罗伦萨宝石修复中心的做法。文物保护(修复)专业最好是7年制,4年理论3年实践,实行专本连读或本硕连读甚至是本硕博连读,不让学生过于依赖书本,要多参加实践。
除此之外,有经验和专业的服务型人才也很重要。在台北故宫,文物的移动、持拿、运送和摆设,每个动作都有相应规范:文物不能离开桌面或琅匣,只能在桌面上水平移动,也不能离开推送的车子,操作的工作人员需要接受专门的长期训练。一些重要文物的移动还需要事先以复制品进行演练操作。文物移动的每一步,都有两三人在现场,而且每一过程都有监控的影像记录。这是十分值得其他收藏机构,尤其是地、县级展馆借鉴和学习的技术经验。
从实现博物馆对社会公众的免费开放,到“十二五规划”中强调要加强地、市、县级文化馆、美术馆、博物馆建设,地、县级收藏机构的发展无疑是有先天优势的。而如今往往因为缺乏上述的鉴定、修复和服务型人才,一些经典作品没有得到妥善管理和保护,有些甚至被束之高阁。因此,不仅省市级要重视相关方面人才的培养,地、县级更要加强建设,提升其研究团队的力量和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