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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4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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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山乡大美 化传统精华

何家安的山水画创造

  何家安的山水画,崛起于世纪之交,近年颇受瞩目。他来自大别山区的农村,朴实而爽快,实在而犀利,待人接物,充满了一片真诚。一年秋天,我和孙克、刘曦林去郑州出席联展,下车后秋雨淅沥,不免略觉瑟缩。他接到我们后,敏锐地发现了,二话没说,立即买来几件夹克,披在我们身上。

  最近,我到他寓居北京的家中作客,发现房间宽绰,但是家无长物,朴素得只有一张大画案,再就是挂画端详的墙壁了。画室对于他,就像昔年放牛、砍柴的山村,不过是劳动场所,是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大地。然而他还是不习惯于大都市的生活,对我说,“我要回老家了,何时回来也说不准,那里有山有水,生活也方便,你有了时间,一定要来住几天。”

  何家安的山水画,画的就是他的家乡——大别山村,境界质朴清新,充满山乡气息,笔墨爽洁利索,具有痛快沉着的阳刚之美,视觉感受鲜明,感情朴素真挚,胸襟恬淡自由。在他的作品中,独特的景观、个性化的笔墨和他的胸襟怀抱,密切地融为一体。正如石涛所言:“借笔墨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也。”

  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从来离不开悠久而发达的农业文明,离不开丰饶而广阔的中华大地。城市画家普遍重视旅行写生,画名山大川,画各地胜景,借以吸取鲜活感受,摆脱前人窠臼,无疑值得称赞。但是,游历者的观感可能鲜明,却不如居住者的感受深厚。何家安固然也曾北上太行,西下三峡,去过不少地方,但他有一个在心灵中扎了根的基地,那就是他的家乡大别山区。

  他的山水画,大多描绘家乡山村,有小景,也有大幅,秋景为多,也有雪景,水墨为主,略有设色。景观中常有高高的银杏树,茂盛的松林杂木,映着倒影的河流,朴素的老屋新房,村舍中的电线杆,各种材料的小桥,偶尔也有明黄的油菜花,还有洗衣、担水、推车以及在农院中小坐的村民,给人的感觉是爽洁而朴茂,恬静而安闲,富有“万物静观皆自得”的生机。

  他的家乡在河南罗山,属大别山区,地接鄂皖,没有高山大川,怪石悬瀑,有的是丘陵起伏,河流蜿蜒,山连山、水连水、村连村的生态。他生于斯长于斯,熟悉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熟悉农家的房前屋后,树木小桥,田头道路。这些景观,平淡而隽永,从来没有入画,一旦被他画出来,便觉“道在瓦甓”,令人心旷神怡。

  从精神意蕴而言,他善于以平常心画平凡景,发现平凡中的意味,表现朴素中的美丽。在朴素平凡中发现美,既需要心态的平和,更需要感情的深挚,对于心浮气躁或走马看花的人是无法想象的。然而,大别山区有他青年时代的足迹,有父老乡亲的生活环境,有人与自然的相互依赖。他正是以魂牵梦绕的乡情,画出了心目中的精神家园——朴素、平凡、清新、自由、生机无限的沃土。

  从景象的描绘而论,他不满足于“似”而追求“真”,荆浩说;“似者得其形遗其气,真者气质俱盛。”近代以来,摄影的传入和普及,改变了人们的视觉观念。西方写实主义的引进,影响了表现对象的方法。不少画家对景的提炼,更注意于体感、质感的精细表现。何家安的画,有的很简,有的较繁。但无论哪一种,他对山峦、树石、房舍的描绘,都画龙点睛,意到而止,“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作精细刻画,而褒有着整体关照自然的生动气象。

  和古代的作品比,他的画有人与自然的和谐,却没有避世远隐者的孤寂。和近代改造自然的山水画比,他的画虽然时而也有村头的电线杆,水中的大坝,但并不刻意渲染,而是突出平民心态与平常景色的心灵契合。心态是从容自得的,就像他画中漫步桥上的村民,但透露出的精神,又是奋发而昂扬的。这样的作品,在渐渐远离自然远离土地的城市化进程中,自然为广大观者所欣赏。


美术报 画家 00024 写山乡大美 化传统精华 2012-04-28 美术报2012-04-2800012;2417741 2 2012年04月2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