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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7版:副刊

青涩的时光

■孙丁一(云南 昆明)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炽热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涌流。”

  ——塞缪尔 厄尔曼

  应该是2010年之后,80后追忆起了自己的青春,《老男孩》、《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此类作品反响甚好,80后是计划生育后所出生的一代人,见证了时代变迁。30而立,经历了苦涩与非议,这一代人用时间证明了价值,而青春的背影对于他们也渐渐模糊了。

  何谓青春?那是春天的一抹青色,《楚辞·大招》有云:“青春受谢,白日昭只。” 王逸注:“青,东方春位,其色青也。” 寓于少年再好不过。

  1988年,我来到了人间。像许多孩子一样我兜里揣着大白兔奶糖、贴画、弹珠,瞅着黑猫警长、葫芦娃,淌着鼻涕度过了童年。而不同的是我较早地告别了父母营建的温柔乡,去到了外地上学——中国美术学院附中。打那以后,我与艺术结下了缘分。

  附中与大学部一样在杭州滨江盘营扎寨,那时的滨江有些落魄,却有人情味,走在街上,我们与路边的小贩都会问候几句。整个联庄大大小小的画室塞满了各地来考学的少年。宿舍后,钱塘江的堤坝是放风的好地方、早恋萌芽的地方,有时又过分寂静,加上昏黄的灯光,惹得我思念起家乡。年少无知,我们行事常有些出格,早恋、篮球、沉溺于网络,有些失控。就像王朔所说:“我的感情并不像标有制度的咳嗽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这4年间虽不大“长进”可我依然喜爱着印象派,吹捧着席勒,为16世纪以来的经典所折服。我们一日日地削尖了笔头,为着考学抓耳挠腮。记得附中毕业时,我对方闲海老师说:“我会一直画画的……”现如今我依然可以笑着说:“我仍然在坚持……”

  当时印象特别深刻,我的一位朋友煞有介事地对我说:“你两眼间有痣,注定漂泊他乡。”听罢我哈哈大笑,批判起了他的封建迷信。不想随后的4年竟真的应了他的言语。

  这一回,走得更远,去到了云南。一个可以避世的地方,缓慢的生活,可以很安静,空气干净,好似什么都可以一眼望穿。我常开玩笑地说:“是否可以把云南打造成中国最好的老年活动中心。”确实是个好地方,无论何时何地,即使世界末日,天气都差不了,何况又收获了人生的第一份爱情。在我眼中爱情与艺术一样是理想主义的。理想有时藏在现实与现实间的空白处,对于我来说,只有艺术和爱情可以填满它,并使之光彩夺目。在云南,我也收获了友情,同学多为云南地州的少数民族,淳朴而可爱。同寝的马兄就是个穆斯林,我羡慕他从来都有信仰,灵魂早有寄托。

  饱满的大学4年,在众多师长的指导下我有了长足的进步。也就在此时,我见识到西南艺术家群体作品中所蕴含的独特魅力,他们忠于生活,忠于艺术的直觉与诗意,从“八五”思潮走到今天,“生命流”的传统依然在延续。他们强调人文关怀生命,始终关注中国人生存现实和存在境遇的艺术诉求。

  在云南,我爱上了表现主义,认同表现主义对事物内在实质的追求,对人类灵魂的揭示。此间无论是卡夫卡的文字而或是蒙克的《呐喊》,都给予过我惊喜。那种放浪形骸的自由,对极了云南的狂野性格。

  新年已过,艺术伴随着青春已然过去8年。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琐碎的8年时光,一日复一日,失落比快乐多,也让生活分外真实。青色正在褪去,幸运的是自己慢慢开始知道艺术之于艺术家是一辈子的事,慢慢在接近她时,让自己的内心充实起来便可。年华逝去不可追,而青春的激情仍可流于心间。


美术报 副刊 00017 青涩的时光 2012-05-05 2359709 2 2012年05月0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