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辗转 三顾茅庐
■刘懿娴
在北京隆荣拍卖公司即将拍卖的艺术作品中,一幅长达2米、宽达0.96米的巨幅北宋遗作《文潞公耆英会图》尤为引人注目。据隆荣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建业介绍道,早在1998年这幅画就成为河南博物院的征集目标,但是由于价格昂贵(当时价格为1800万元),未能征集成功。
当年寻获此画的河南博物院为了慎重其事,特别邀请故宫博物院的朱家溍、刘九庵、杨新3位专家进行了鉴定,3位专家都确认此画是“十三世纪(宋代)身居北方地区画家的作品”。不久杨新又作了进一步考证,他于1999年的《文物》杂志上正式发表考证论文,认定“是一幅北宋人的作品”,并进一步推测此画是北宋文彦博请人摹制的有他本人参加的一次著文集会的写照图,同时具备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弥足珍贵。
今年5月,刘建业在河南开封开会时,听说这幅古画的藏家有意转手,便赶到他的家中,谁料好事多磨,这幅画已经被南方的一位藏家买走了。
刘建业感觉到这样的珍品,必须有一个懂得的藏家将它保护起来。于是他立刻联络到这位新藏家,但是这位新藏家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肯转手。几经辗转,通过朋友,刘建业赶到了这位藏家的家中做他的工作。这位藏家在家中接待了他,但是却只字不提那幅古画。这样的场面,刘建业经过很多次了,他知道藏家的藏品都不轻易示人。藏家拿出一批古玩字画,对刘建业说:“您是专家,您给看看。”
刘建业认真地看了50多件藏品,并给该藏家仔细讲解。藏家一直没有表态,在刘建业讲完一幅宋代古画之后,他抱拳说,请您随我上楼。
在二楼,刘建业见到了他追寻的目标:《文潞公耆英会图》。他当即断定,这幅画不仅有非常高的美学价值,而且有厚重的历史人物价值,必须有一个有识之士把它保护起来。但是无论刘建业怎么劝说,藏家都不为所动,不肯拿出来拍卖。
刘建业继续在藏家家里做工作,经过一下午的交流,藏家不仅被刘建业的渊博学识所征服,也认识到自己的能力确实不足够保护好这幅稀世珍宝,同意由刘建业所在的隆荣拍卖公司给这幅画寻找一个能懂它的知音。
谈到这幅画的珍稀之处,刘建业指出,和后世的临本不同,这幅古画除了艺术价值之外,还有历史文献价值。画上的这13个人包括富弼、文彦博、司马光、王拱辰、王慎言等历史名人,这幅画上的肖像都是在画家掌握了当事人真实相貌之后创作的,上面的画像都可以作为这些古代人物的历史标准肖像。根据历史记载,当时王拱辰并没有参加这次聚会,在得知此事之后,他给文彦博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十分仰慕诸位的聚会,我也想成为参加者,希望能被记录下来。因此实际上,当年参加这个聚会的人是12个,第13个人是追画上去的。画家郑奂没有见过王拱辰,他亲自赶到大明府,见了王之后才把画像完成。王拱辰还曾赋诗一首记录此画:“欲令千载著风迹,亟就僧舍图神姿”。
此外,这幅画在《梦溪笔谈》、《龙文鞭影》等经典文献上均有详细记录,是一幅流落在海内最大尺幅的北宋作品。此次面世,将成为群雄竞逐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