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到人民群众中去,不要做空头的艺术家!”他还说,有些美术作品没有灵魂,不能感动人,就是因为没有生活。他不仅一直实践着《讲话》精神,还带领黄土画派遵循“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主张,多次到陕北采风写生。
84岁的艺术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靳之林也来到采风团中间,用自己艺术人生的现场讲述,提供了一份关于实践《讲话》精神的生动教材。1948年,还在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学画的靳之林,偶然见到了古元木刻《菜圃》,印象颇深;1959年至1961年间,为创作革命历史画《毛泽东在大生产中》和《南泥湾》,靳之林两次来到延安;22年历尽浩劫后,他星夜奔驰要去延安的枣园落户;60多岁,他带着体外胆管去黄河沿岸考察;年过七旬,他长住黄河乾坤湾的小程村,创作4米横卷《黄土群峦·大河九曲十八弯》……从一个北平的热血青年,到后来主动要求落户延安;从一名画家到延安的一名建设者,靳之林的生死荣辱都与陕北生死相依,他用一生来体会《讲话》精神内涵。
靳教授对年轻的画家们说,70年前的《讲话》至今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因为他看到,现在不少农家的窗台上没有剪纸了,刺绣、秧歌也缺了往日的味道……他忧虑地指出,如果文化环境消失了,文化生态没有了,如何向群众学习?如果民族精神缺失了,那文化断裂将是可怕的,我们每个人都须将传承民族文化作为己任。
来自鲁迅美术学院的老画家赵华胜说:“鲁美延续了延安鲁艺的教学方法,即基本功训练与创作相结合、创作与深入生活相结合、深入生活写生与时代精神相结合。”他结合自己创作《白手起家》时深入工厂、在工棚中贴出创作草图,请工人们评价的实践,重申了创作需要在实践中提高的道理。
笑称自己是吃陕北饭的油画家郭北平画过很多主题性创作,其中入选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就是重现当年《讲话》情形的作品。“现在很多年轻画家追求作品吸引眼球、闭门造车,我认为《讲话》的精神从未过时。”他说。
“《讲话》的生命力在于常读常新。”国家画院常务副院长卢禹舜等艺术家在畅谈学习《讲话》体会时纷纷表示。刘文西、靳之林等老一辈艺术家用一生来实践《讲话》精神的经历,深深感染了采风团的中青年艺术家。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执行院长梁占岩很有感触地说:“与他们相比,我们身上还有太多的幼稚和肤浅。”他说,生在这样一个时代,作为一名国家画院的专业画家,自己觉得很幸运,但也有困扰的时候,那就是没有真情实感时,就画不出打动人的好作品。艺术家若缺少精神追求,不能真诚地对待生活,那最终也会缺失艺术上的特性。
重走革命道路 新旧对比讴歌时代巨变
走延安道路,悟延安文化,看延安美景。带着对《讲话》精神的深刻理解,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采风行程中,这样的革命精神洗礼无时无刻不在进行。黄土高原雄壮的自然景观和陕北特有的建筑风貌以及历史积淀下来的人文价值更是激发了艺术家们无数的灵感。
5月29日,在枣园革命旧址,艺术家们依次参观中央书记处小礼堂、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少奇等领导人的旧居。不少画家首次来延安,对黄土高原窑洞式的风物建筑感觉新奇,加上枣园独特的革命历史,一些画家忍不住停下来画起速写,长长的参观队伍散落在枣园的角角落落。已经84岁高龄的老画家靳之林现场油画写生,画家龙瑞、何加林则现场画起水墨,写生两个多小时,工作人员不断催促上车,可众人意犹未尽。临出门口前,杨晓阳院长停下来,他发现路边挺拔的树干与低矮的灌木丛以及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构成的节奏很有形式感,就掏出速写本来勾画,后面跟上来的老艺术家刘文西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也跟着画起来。
在鲁迅艺术学院旧址,艺术家们都开着玩笑说:“来这里是来寻根的。”一句看似玩笑的话语,却蕴含着艺术家们对《讲话》精神的坚持与学习,饱含着艺术家们对老一辈文艺工作者的敬仰之情。老“鲁艺”校舍是利用原西班牙一神甫在桥儿沟修建的一座教堂和周围一些窑洞。这样的西式建筑风格出现在革命圣地,自然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鲁艺”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所综合性艺术学校创办的作为学习、研究、实践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和贯彻中国共产党文艺方针的一个重要基地,作为新中国的文艺“摇篮”,鲁艺培养了一大批党的抗战文艺干部和文艺工作者。在那里透过教堂的窗子观看,仿佛时光在此交错;灰黄的砖墙虽已斑驳,却更显出历史的沧桑。众多艺术家再次来到文艺圣地置身此处,感慨良多。新中国文艺创作在这里生根发芽,星火燎原,成就了一大批伟大的艺术家,很多艺术家的“根”都在这片土地上。
傍晚,采风团成员在延安大礼堂观赏了大型红色经典演出《延安颂》。读史、读情到读心,也为本次采风队员提供了声、形、乐三位一体的全方位艺术感受。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绵长的延河水贯穿整个延安城,河道两岸宝塔山和清凉山隔水而望,默默见证着怀中这个城市的成长和改变。登至山顶一览延安城,近距离地接触延安,过去抗日战争时期的革命“圣地”延安,已经漂亮地翻过它那历史上曾经无比辉煌的一页,现在的延安随着祖国经济腾飞的步伐,已经成为高楼林立、商家嬴市、物产丰富、供应充足、繁荣兴旺的地市级新城了。宝塔山上,绿树成荫,花草争艳,历史文物和革命文物交相辉映,画家们一边感叹这些变化,一边抓紧时间把这些新貌留在画作中、留在相机中。杨院长一声召令,所有画家都聚集到宝塔前合影,从此宝塔山上便又多了一分集体的美好回忆。
6月1日,采风团跨过延河,来到对岸的清凉山。清凉山是新中国的新闻广播、出版事业的发祥地。东侧有中央印刷厂、新华广播电台、新华通讯社总社、解放日报社等革命文物旧址。迤逦的石路在山间蜿蜒伸展,两岸或峭壁林立,或古树参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艺术家们叹为观止,啧啧称奇。艺术家们欣赏着著名书法家舒同先生题写“万佛寺”三字的石牌坊,讨论着各个年代的造像石刻。寺内有几个古代的佛窟,规模宏大,借山势而凿,窟内石刻艺术鬼斧神工,巧夺天工,是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大家面对如此珍品都赞不绝口,无怪乎大文学家、政治家范仲淹曾写《清凉漫兴》,赞其为:“凿山成石宇,馋佛一万尊。人世亦稀有,神功岂无存。”在顺着山势的岩壁上,密密麻麻有历代名人学者摩崖题刻50多处,真草篆隶,参差错落,布满全湾。艺术家登清凉山,饱游山中自然风景与人文古迹,沿途拍照,将美景收入画中。牌楼处、蓬莱阁中、半山腰间,随处可见写生的画家,苍山上的宇榭楼台本是画中物,此刻却与画家们一同组成了新的人文景观。书法家李晓军在山顶挥舞着“走进延安”的旗帜,在明代的琉璃塔前映出一团鲜红。
这样饱满的革命热情一直延续到榆林市米脂县的杨家沟——中国革命从这里走向胜利。6月4日,汽车在开往杨家沟的途中,公路两边都是一排排拉煤的大车。煤炭作为榆林市的经济支柱产业,已经带领这个城市走向了新的富裕。从公路颠簸到土路,兜兜转转到达时已经中午。但下车后大家看到这座神奇的村庄时决定先参观画画。大家来到杨家沟“扶风寨”门前,被眼前一排排整齐的窑洞和独具风格的庄园设计深深吸引,美景如画,比画还美。讲解员为大家讲述了当时毛泽东、周恩来等进驻“新院”办公生活的很多故事,杨家沟的曙光照亮了陕北的沟沟岔岔,照亮了全国的解放事业胜利的征程。艺术家怀着对革命的敬仰,用画笔描绘记录着老区的风物美景。陕北地区夏天的烈日滚烫滚烫,画家何加林、乔宜男、王平顶着高阳坐在土塬上,哼着陕北的信天游,边画速写边唱歌;有的画家竟然一直不休息,一口气画了10张,心情舒畅。画家吴迅和孔紫就在院子墙边坐下,一画就是两个小时。张江舟端着相机登上山顶又跑下山沟,寻找最好的拍摄角度搜集素材。直到下午1点半,画家们才在农家窑洞里吃午饭。热情的农家用地道的陕北农家饭洋芋叉叉和干捞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谈笑话语间,画家们不仅领略了陕北的景,也懂得了陕北的情。采风团一直到晚上6时返程,当车行驶在回程路上时已是夜色茫茫。暮色中土坳窑洞隐若的荧光,正如星星之火闪烁,映照在每一位艺术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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