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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8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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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行吟

■张风塘

  我们终于来到那遥远的地方

  呵,可可西里的世界

  却是一片荒凉

  远处有几只追逐的藏羚羊

  将我的心踩得咚咚作响

  啊,望一望

  这世界还是充满希望……

  长江的源头是沱沱河。沱沱河在可可西里的怀抱深处。

  对于很多人来说,可可西里是一个充满神秘而赋予梦幻般的名字,给人以无限的向往。的确,我们7位“江河对话·文化寻源”的热血青年,就是带着向往与艰辛,经过两个多月的跋山涉水,才到达了这片寂静的世界。这里是如此地高迥、沉寂和空旷,孤独在这里变为永恒。这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后一块保留着原始状态的自然之地,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空气稀薄,自然条件恶劣,人类永远无法生存。然而它确是动物的天堂,那憨厚的野牦牛、那灵巧的藏羚羊、那高傲的白唇鹿,还有金色的狐狸,还有那黑色的棕熊等等,这些高原特有的动物,给可可西里增添了几多的妩媚动人。藏羚羊是高原的精灵,早在有人类之前,它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可是,当我们面对着远处奔跑过来的几只藏羚羊时,看到它瘦弱蹦跳的姿态,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是这大自然几千万年才孕育生长出来的藏羚羊,而人类却用了十几年时间使其面临灭绝的危险。你能想象为了西方贵妇的虚荣而编织的“纱图什”披肩,一只只、一片片藏羚羊倒毙身亡的情景吗?我没看到,但电影纪录片《可可西里》却早已形象地告诉了我们。人类文明能有今天,却是因为大自然的恩赐。然而,在生态抑或自然伦理的历史上却到处写着人类的耻辱,还有心灵的麻木。

  当我们在沱沱河标志碑前拍完合影后,我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向通天河方向奔去。雪山渐远、冰川渐远、沱沱河的流水声渐远,而随时沦丧并远去的却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啊。再见了可可西里,今生我不可忍心再次踏入你的圣洁的领地。眼前的通天河自北向东南流淌,在玉树草原上,横贯千公里,哺育了玉树草原的万物生灵。因为2011年4月的一场大地震,玉树的名字已牢牢刻进在国人的心中。玉树草原,是三江源区的大野,可是人类的放牧,使这方高寒牧草覆盖的土地,呈现出一片片沙丘。唉,人类的冷漠正侵蚀着江源。通天河这多有诗意的名字,本应与草原、沼泽为伍的生命之河,如今却与黑土滩、沙砾地紧紧相伴,如今沙丘像一块块结壳的硬疤,黏贴在通天河的河床上,令人伤心不已。当通天带着悲哀流出玉树,到达西藏的昌都一带,就叫金沙江了。壮美的景象也随着江水的急湍而缓缓展开。巍巍的芒康山脉将金沙江推向东南,随着地势的东移冲出青藏高原,一落直下到达滇西,把丽江古城与玉龙雪山带进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各民族的文化交融,使金沙江畔的中华儿女和谐相处,泸沽湖的风情美景,让人留恋忘返,这是人间的天堂,是上帝恩赐啊。

  江河的使命不是留恋美景,而是奔向大海,就像格萨尔英雄的传奇一样,必定抒写壮丽和辉煌。当金沙江携带黄沙进入川南时,它开始了长江的咆哮。江河文化已由多民族的交融推向东方文明的高峰。在纳西族创造文字的同时,江河下游已经开始百家争鸣、儒术独尊的时代。文人墨客、演绎众生,苏东坡放逐黄州而写《寒食帖》,欧阳修误入滁州而有《醉翁亭》,王安石江边远瞩写下了“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的千古名句,更有伟人毛泽东以旷古烁今的豪迈气度写下了不朽的名言:“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如今,伟人的预言变为现实,闻名世界的三峡工程已把中华民族的百年梦想变为千秋伟业,屹立东方。

  是啊,今天的长江母亲河,已发生历史的巨变,迎来了最为繁荣的经济发展时代,像一条腾飞的巨龙在南国大地引吭高歌。但是,生态的透支,使年迈的母亲河感到疲惫不堪,每年都有洪水肆虐,灾害频发,这是否是母亲河的愤怒?今天,每一位忙忙碌碌的中华儿女,当你静下心来,品味美酒与咖啡的时候,你是否听到了母亲河发自心底的呻吟吗?

  7月20日夜于宜宾


美术报 画家 00048 长江行吟 2012-09-08 美术报2012-09-0800012 2 2012年09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