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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6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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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礼赞

■张风塘

  追逐着太阳,追逐着梦想

  从黄海之滨到冰川之乡

  也有疲惫,也有惆怅

  人生的豪迈却一路张扬

  呵,昂措美伦

  我们的喜悦在你的映照下释放

  呵,巴颜喀拉

  我为你倾倒、为你歌唱……

  经过62天的艰苦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黄河的源头约古宗列河的玛曲曲果。这是约古宗列盆地上生命的清泉,是中华民族母亲的乳汁,从滴水之恩,发育成一条横穿中国大地的滔滔黄河,哺育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伟大强盛。

  当我们站在雄伟的巴颜喀拉山之颠,遥望平均海拔4500米之上的静寂之地时,沼泽草滩的腹地上,那珍珠般的泉水数以亿万,不可胜数,默默地汇成股股见底的清流,串联成大大小小的水泊,然后渐渐形成一条河流蜿蜒东去。从此,在壮美辽阔的青藏高原上,在巴颜喀拉山北麓的草地上,一条注定有着不凡使命的大河流,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兴衰图腾,开始了它悲壮多姿的流程。从黄河入海口的东营市垦利县,我们就迎着滚滚的河水逆流而上,目睹了黄河沿岸山川地貌的巨大差异,参观了几十处大型的水利建设工程,膜拜了一个个文化古迹遗存,了解了沿途各民族的文化习俗和风土人情,考察了经济文化建设领域的项目与设施,拜访了沿河流域的各地文化学者。我们的每一天,我们的每一步,都亲身感受到黄河流域的深沉与博大。

  从低低的黄河三角洲,到黄土厚积的陕北高坡,从浩瀚的毛乌素沙漠到水草丰美的诺尔盖草原,从绵长的吕梁山脉到巍巍的青藏屋脊,我们被壮美的山川所激动。祁连山的刚毅、积石山的沉默、日月山的神明、青海湖的浩渺、扎陵湖的静美,统统都收归到巴颜喀拉山的俯瞰之下。在赞美山川壮美之时。我们感叹水利建设者的智慧与力量,从小浪底到三门峡,从万家寨到九胜公,从龙羊峡到野狐峡,从刘家峡到李家峡,从河套平原到塞上江南,无不感受到人类在改变生存环境中表现出的超长规发展,然而在这场浩大的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沿河两岸,湿地源头,也被人类过度地开发,搞的遍体鳞伤、触目惊心。鄂尔多斯草原裸露的煤场,尘土飞扬。青海草原的过度放牧,失去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山体滑坡、泥石流、塌方,在黄河源头频频上演,这一切的一切,又表现了我们人类的莽撞与贪婪。

  历史是由人类在繁衍中改写。在黄河沿岸的历史大舞台上,五千年文名史上,演出了一幕幕威武雄壮的史剧,也创造了各族黄河儿女的悲壮史诗。西夏王朝之覆灭,蒙古王朝之腾达,九朝古都之兴衰,延安圣地之灯塔,无不让黄河的咆哮震人耳聩。当然,还是这片土地的人民,用勤劳和智慧,以其独具特色的生活方式,像黄土高原的厚土一样,沉积为东方大地上最稳定恒久的文化基因。从龙门石窟的造像,到炳灵寺的卧佛,从五当召的静穆到塔尔寺的庄重,从五月之尊的泰山,到道教圣地的华山,从水泊梁山好汉,到昭君出使西域,无不蕴含了中华文化以河流为中心的文明理念。因此,我们的黄河,像一条温顺而充满激情的巨龙,从远古到今天图腾于世界的东方。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是唐代诗人李太白早在1200年前抒写的豪迈诗句,激励了无数文人雅士去追寻那生命之水。如今,我们终于来到了黄河源头这块广阔的湿地上,看到星宿海那许许多多的小湖泊如一面面镜子,阳光下发着熔熔的光亮,与远处的天空连在一起,浩浩渺渺,横无际涯。

  啊,母亲河的源头,你可是我们生命的源头。我歌唱你的时候,我却又看到了你存在的艰难。我为你祈祷,不想让人类征伐的脚步惊醒你千百万年来平静的梦乡。没有你,我们又如何找到生存的家园。

  2012年6月25日夜于芒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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