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说研究历史是两重证据法，第一是文件，第二是实物。那印章其实就是当时的实物。《史记》里面记载“骑都尉印”，骑都尉是个什么官？几品？文献里面有记载，但如果和出土的印章对不起来，那么这个时候肯定是相信印章的。因为印章是实际出来的东西，可以拿印章去核对文献的记载。王国维在做学问的时候就常常拿实物去检验文献。实物不光光是印章，还有出土的竹简，出土的石刻。

　　《锦囊印林》是非常有意思的，这部书很小很小，但有200多方印章在里面。汪启淑编著的有名印谱有30多种。他非常喜欢印章。他觉得大的印谱拿来拿去不方便，自己手上既然有那么多好印章，拿来做一部袖珍的印谱，既便于携带，又可以随时随地翻开研究和欣赏。

　　《十钟山房印举》是空前的巨著，其作者把毕生收集的所有印章都放了进去。它是今天学印章的人的必备工具，因为它收集的古印数量巨大，真品多，伪品很少，又是集大成之作，数量巨大，而且里面把相同类型的印章归纳在了一起。拿这次展览的印谱来说，我之前也都是完整看过的，不过都是一部部看的。今天在展厅里，一下子就有三本《顾氏集古印谱》放在一起，那我马上就分出来了这个是红印，这个是黑印，它们就有对比。这些印谱之前我都是一页页看过，但是这次在展览中看了以后，我感觉还是不一样，因为我原来看的时候只是面对一部印谱。

　　所以我对一部印谱的反应和今天很多印谱放在一起的反应是不一样的。展览中看印谱也更能启发我们的灵感。因为都放在一起，有比较。对于一个研究学者来说，能找到很多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