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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发展到今天,尤其是传统国画中的动物画,远没有其他画科那样具有完善的理论和丰富的形式,这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历史契机和人为的因素。在以下的拙文中我只是就本国的动物画历史略为阐述一下。

  我们只要浏览一下祖国的历史,大约公元前21世纪我们就有了以崇山峻岭为载体而出现的反映动物形象的阴山岩画,这种情况在世界各地都有,人类的发展史起初都有些类似。在那个时候开始并至于后来相当长的时间内,动物的题材几乎是一切艺术的主宰。因为远古时期,人类首先面临的是果腹的问题,而果腹的基础即是狩猎,那时的农业远没有得到成熟的发展,所以人类在与大自然的生存过程中见到较多的还是与其共同居住在这个地球上的其他鲜活的生命,由于猎食和防卫能力的欠缺,许多凶悍和强壮的食肉动物常常会令我们的祖先敬畏,而由敬畏之心产生了描绘下来的意愿,故而在远古的彩陶纹样中出现有鹿、虎、狗等。在实用的基础上,创作了很多即被后来称为工艺美术的作品。在陶器中,有模拟动物形态所产生的各种器皿,有以散绘于各地自然岩穴中的壁画。商周时代的饕餮纹,那种结构严谨、造型生动的图案,即已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抽象与具象相融之水平。其意境真令我们敬佩与向往。同一时期的玉器中有大量的反映玉兔、玉羊、玉鹿、玉虎、玉牛等实用与艺术相结合的艺术品。这主要体现了一种先民们图腾式的崇拜。

  历史的长河漫漫地自春秋战国、秦汉、魏晋南北朝流向唐朝帝国,至以后宋、元、明、清,随着人类征服自然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科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人在大自然中的地位也渐渐地可以主宰这个世界了,塑造与描绘动物的宗旨已从原来的敬畏和膜拜逐渐地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人类自己的形象与大自然的关系了。尽管如此,也有许多动物的图案及雕塑作品仍然盛行,也产生过不少在我们今天看来也是令人叹服的艺术品。秦朝时期的动物画也与人物画一样以一种大结构的概括手法,空间结构则采用虚实相间的创作办法,动物的纹样也破除了早期单一的风格。有时采用了商周时期的对称方式。在《中国绘画史图录》一书中,有一张魏晋时期的《牧马图》与《牛耕图》,这是分别画在两块墙上的墓葬壁画。用色单纯、线条粗放,虽然结构缺乏严谨,然也稚拙生动,趣味盎然。位于丝绸之路咽喉的敦煌石窟开凿于公元5世纪初、直至公元14世纪中叶,历经900余年未曾间断,壁画上汇集了中原、西域、印度等地众多的动物形象,主要有象、狮、虎、鹿、牛、马、羊、驴、骆驼等走兽,以及孔雀、鸽子、鹦鹉、鹤等飞禽和鱼、鳖等水族,还有龙、凤、翼马、青鸟等神瑞动物。它们或出没于山林、或翱翔于蓝天、或潜游于碧水。画师们不仅描绘了它们的形体美,还赋予它们丰富的感情世界。其图像所表现的种类之繁多、技法之翻新和一种人文之内涵,在中国早期文明史中是绝无仅有的,因而有着重要的学术地位,而其始终维护着动物画创作的精神更是至为难得。

  秦代的兵马俑、汉砖上的许多动物形象(尤其是那些瓦当,可以看出当时的匠师们对各种动物的艺术描绘已很有经验。即掌握了它们的艺术结构,又能抓住它们各自的神情特征。其形体塑造单纯而不琐碎,即注意了不同形象的精神面貌,又能概括提炼并加以夸张变化)。还有西安博物馆那巨大的石虎雕像、霍去病墓前的动物石雕及同时代的“马踏飞燕”等等。这些雕塑中所呈现出来的粗犷大气、浑厚简洁的风格震撼了无数代人。到了南北朝期间,中国画的艺术得到很大的发展,人物画、山水画的技巧已经初步成熟,尤其是石窟艺术更见其精美绝伦。动物题材相对忽略了许多,不过这与当时的崇尚玄佛之学有极大关系。历史进入了隋唐,动物画的领域由于出现了韩滉、曹霸、陈闳、韩幹、韦偃等许多大家,且留下了诸如《牧马图》、《照夜白》、《放牧图》、《五牛图》等千古不朽的作品,这些作品所反映出来的对于动物内涵的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结构的能力,令我们后者心摹手追、击节叹赏。在这里我们还不得不提的是唐朝的动物雕塑,有名的《昭陵六骏》是唐太宗督促艺术家们为他的爱骑所创作的,站在它们的面前你会被其体态劲健的造型、雄浑彪悍的气度所久久震撼。典雅富丽的唐三彩及许多质朴大气的雕塑虎、马、骆驼等等,皆展现了一种大唐的雍容气度。岁月到了宋朝,由于唐朝在诗歌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故宋人在山水、花鸟画领域中另辟蹊径地发展也到了令后人望洋兴叹的境界,形成了代表诗画两种文化艺术的高峰,即使达到这样的高峰时刻,然而动物画还是产生了虽为数不多的几位且能够彪炳史册的大家与名作。辽代画家耶律培以善画马、鹿著名,但也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作。宋朝李公麟、张择端、陈居中、李迪等人,都是著名的动物画家。如李公麟的《临韦偃牧放图卷》、张择端《清明上河图》里的各种动物、陈居中的《四羊图》、李迪的《猫》、还有阎次平的《牛》、陈蓉的《墨龙》等作品均已达到相当高的艺术水平。一代大家赵孟頫也画了不少马的作品,但因只是袭用唐法,故未有多少创意。


美术报 美育 00013 2012-09-15 2721334 2 2012年09月1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