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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2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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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郑波卫的山水画

  人称梁疯子的南宋画家梁楷,好酒,不拘礼法,其画《六祖斫竹》,描绘禅宗南宗开创者六祖慧能斫竹的故事,图中六祖一手扬刀,一手捉竹竿砍伐。寥寥数笔,人物性格神态刻画生动有趣。用笔刚劲生涩,老辣简括,气势刚猛。

  我看老郑的人与画,与梁楷似有相通之处。老郑性格粗犷,为人率真,从事书法多年,有很好的书法功底,画山水画只是兴之所至、偶尔为之。然而, “一超直入如来地”,出手不凡,已有自家面目。

  画为心性之学。师今人不如师古人,师古人不如师造化。师古人应师古人之心,造化中蕴含万事万物的规律。当下,从事绘画者能明心见性者已经比较少了,受非学术的大众传媒的蛊惑,盲目跟风者众。一人获奖成名,众人效仿,千人一面,有共性而乏个性。虽然也有苦于创新者,终因寂寞难守,走捷径而误入歧途,以致不能自已。虽然还有更为复杂的根源,但以上所谈到的却是一个比较明显的原因。

  南宗慧能主张,人人都可以成佛,而且主张不用背诵佛经,不需累世修行,只要认识本心,就能成佛,即所谓“顿悟成佛”。这与当下提倡的艺术大众化是不谋而合的。老郑画画全靠悟性,画是画给自己看的,并没想画出个子丑寅卯来一鸣惊人,不曾想歪打正着,画出来的画,耳目一新,让行家也刮目相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并不是说老郑的画是靠小聪明画出来的,老郑能画出自家面目,原因有两个,一是有丰富的生活阅历,二是有较好的艺术天赋,老郑当过兵、经过商,后从事画廊业多年,认识不少的画家、书法家,自己也研究书法多年。老郑从小喜欢独自一人在山林中看松树,每有心得便欣喜若狂,松树的精神早已根植于灵魂之中,所以老郑笔下的松树才能有如此通天拔地的气象。

  南齐谢赫在其《古画品录》中将“气韵生动”作为一条品评绘画的最高标准,可见“气韵”之于绘画的重要。张庚《蒲山画论》中对“气韵生动”的概念有如下论述:“气韵有发于墨者,有发于笔者,有发于意者,有发于无意者。发于无意者为上,发于意者次之,发于笔者又次之,发于墨者下矣。何谓发于无意者,当其凝神注想,流盼运腕,不意如是,而忽然如是是也。盖天机之勃露,然惟静者能先知之,何谓发于墨者,即就轮廓以墨点染渲晕而成者是也。何谓发于笔者,乾皴擦力透而光自浮者是也”。“气韵生动”发于无意的说法,源于佛家的“空”、“无妄念”的思想。老郑画中之气韵当发于无意。

  老郑画画,不知然而然,率性而为,坦荡磊落,解衣盘礴,痛快淋漓,是真性流露,无造作之气,是其可贵之处。倘若日后能涵养自我,丰富心灵,于画中不经意处流露些许温润细腻之情态,会更加夺人魂魄。就老郑的悟性而言,我想老郑早已觉悟在先!


美术报 画家 00082 我看郑波卫的山水画 2012-10-06 2732908 2 2012年10月0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