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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4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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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凡尘水亦清——自序

  哈依嗨!真切记得昨日还是赤脚追逐江边月的小顽童,如今却成古稀翁。临婺江而居,阅尽70年婺州的兴衰枯荣。人们富贵不同,但谁都离不开风花雪月,在雷雨后观望天空中的彩虹。今非昔比,古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稀奇的是我做了不知多少梦,从来不见灯红酒绿,而每每总沐浴溪边阵阵的凉风,或追逐江上万里晴空。

  这也许就是:简单的心里;简单的梦。

  古云:人生如梦。我的黄金时代,荆棘丛中,几处绝境,心里却从未留下伤痛!有旧诗为证:“半生落魄几飘蓬,常着破袄临狂风。劫后长夜难入眠,伴雪挥毫鸡鸣中。”

  依嘻呀,怎么回事?—— 原来我至今仍一直生活在梦中……

  年近花甲,我正当壮志付酬之际,心灵却呼唤我坚辞黄宾虹艺术馆常务副馆长之职,向宾老塑像三鞠躬,潜居家中。散去6年艺术馆的花花绿绿与喧嚣,花了数月进行思考,翻阅家藏千百册书画,检点历年速写和画稿,从层层叠叠转瞬即逝的思想火花记录中,我对古今中外一批绘画巨匠产生了更深的敬畏。以中外美术对比史观之,历史是不可超越的,艺术是人类心智之果,无须接轨,毋论新旧,只有好与坏、善与恶、美与丑。各有各民族的规范,但时代气息皆不可无。只要是鲜美之花,就早已定格于世界史上了。我等小辈,切莫妄谈超越古人与洋人。尽一生之功,能绽出一朵小花者已属无上的天才和英雄,何况我乃芸芸众生之辈?!还是林风眠说得好,他一辈子都像他那石匠祖父,那么心无旁骛地操劳着画。

  如今红尘滚滚,欲海无边。一个人空着双手来到世上,也注定空着手回去,何必消耗生命去追逐带不走的物质与金钱?正如范曾言:黄金之床,亦睡人而已。吾等既有枕旦之床,夫复何求?

  于是我把艺术当成自己的生活方式,除去功利之思。过去的50多年,对艺术而言,可说我是以命相许,又以身相搏了。78年以来的30几年中,我潜心研究临摹了众多当代人物画名家之作,知其优劣利弊矣!由于李震坚师的厚爱与教诲,第一口吃的奶就是现代浙派,身体强壮至今,深感潘天寿们的画是不二法宝,而黄胄们以速写入国画,无疑让国画回到活水源头。南北一起,涉猎中外,吞吐古今,共同把传统国画推上高峰、推向世界。吾辈承大树之荫,焉能偷懒?

  如今,走马灯似的展览,礼花式“大师”让人眼花缭乱。冗繁喧闹几乎席卷了中国大地!静土何方?

  潮起潮落,无可奈何花落去。正当某些“大师”胡言乱语,某些“鉴定家”信口雌黄,有奶便是娘渐成风气时,平民百姓心中的审美自有一杆秤——看你是否真善美!而腰缠万贯的藏家们也一个又一个,一批又一批地用巨资学费练出了火眼金睛——这是“大师”们和“鉴定家”们最怕看到的事,终于来了,真的,狼来了!

  就敝人视之,当前画坛(不论国油版雕),确确实实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令人鼓舞。但像徐匡那样呕心沥血对待艺术而令人敬畏的多吗?想到徐匡,我就汗颜。

  近10年来,我几乎谢绝了一切社交活动和宴请,心头纠结着两个问题:其一,为人欣赏而画还是为表达心声而作?画得好的人非常多,但翻过去的历史就上盖了,每朝每代只有几个成为历史明星,其中有些还是戴官帽披龙袍的,如何是好?其二,历来皆说书画同源,我本人学艺的50年修炼过程,深感应是书画同练——即笔墨之功亦是相同的。近卅余年来,我每日晨课,从不间断,就如书家那样每日临池,我也每每晨起即面壁挥写,气运丹田,全身一爽。过一段时间,当然撕去不少,但作画手心相应,临界发挥,心、眼、手始终能保持高度统一,这既画出我心中的美,也着实壮实着我的身体,不知不觉步入古稀。美哉!善哉!何乐而不为?!

  我是婺州追梦人,仍然“活着就要燃烧”!依然“涉猎中外,吞吐古今”,在静静地积蓄力量,寻求突破。

  2012年10月16日夜于澄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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