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笔墨 铸史的丰碑
卢禹舜 唐勇力 王春雨的丹青历史坐标
■于万金(河南汇丰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
大家千万不要怪罪,因为我是一个正直的中华民族的笨子孙。我不想做评论家,也做不好,我只是习惯于把句号改成问号,换来一个清醒的、客观的大脑。所以才带着对“优为圣域、人文汇丰”的守望,带着对中国美术炽烈的爱,带着“因艺术以人传,不可因人以艺术传”的张看和追问,往还于20世纪显赫的中国书画艺术家的族群中,用不功利、不媚世、不冲动和责任至上的心态,尽精刻微地品鉴和比对书画艺术家的作品和他们的自身能力涵盖、艺术笼罩。寻觅着能够与人们在认识上产生共识、行动上产生共鸣的这一时代的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李可染……这一时代的国画巨匠、大师。是“授师传于先正、得启蒙于鸿儒、备行思于自化、生新意于大成”的卢禹舜、唐勇力——他们闪光的笔墨,睿智的才思让我找到了内心的感动和内心的依据。
与此同时,我也在寻找和发现这一时代的艺术成就卓然的年轻的书画艺术家。对他们公平、公正并施以道义的集约整合,给他们注入火焰,让他们把自己铸就成书画艺术文明之金。是“自由藏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世人不识凌云志,只待凌云始到高”的王春雨给了我能够有勇气沿着这条路执着地走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清雅炽烈 神往恢宏的卢禹舜风格
世眼弥明卢公贤,天心顿开宇宙间。
慰有道法横空落,唤来大美天外观。
我崇拜卢禹舜,崇拜他善于思考作为、主动力为、抢先作为的鸿儒之风和浩然正气。崇拜他的荦荦大端的艺术大成,这不是因为我和卢禹舜是至交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给了我、给了我们艺术之上的太多太多的感动。
卢禹舜之所以能够开拓,不只是他天生的慧根赫立,还有宇宙天光的灵气养育之功,这不是别样能代替的。悟透了艺术问题是一个人心灵问题的真谛,创造的是心灵之国,加上更加勤奋地、通透地对先正的批评中撷英取长形成自化,用体备众法的基础奠基,推生着新人文、新山水风格,从中发现了东方艺术和西方艺术水乳交融的高度和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高峰。开始用他的“思想上仰之弥高、意境上钻之弥厚、语言上拓之弥宽”的新山水精神和天生的感悟力,自然而自觉地撬动着中国美术的“超然”的海洋转程和起航,自然而不自觉地呼唤着中国美术渐渐浮起的觉醒。因为他有了“创作”就是“发明”的真正理解,不负众望地走进了历史的屏幕,铸起了开创中国美术的新纪元的丰碑。
他的笔下不仅打破了应该打破的古今界域和东西方界域,把“天资造化笔,自立天地心”凝聚成新的艺术形象,而且在这形象色力的孕育和素养中,喷射着天、地、人聚欢的和谐隽永的光芒,这光芒的炽热正在融化着中国美术的冰冻。
卢禹舜的艺术也和所有的国画艺术家一样,也是缘于先正、出于名师。正是因为他有着坦荡的、博大的胸怀,不被“市场”所惑,不抱怨、不懈怠地师承李可染的创新精神和创新的胆识,又割断了先贤的“程式”,创造出了不失中国美术和世界美术根本的卢家“模式”。他的好、他的高体现在胸怀大愿、真实不虚、痛快淋漓、自在超然之上,体现在内心藏富的思想之中。说到这里,我才真正地感悟到,他的思想之美是如何融化属于他的新山水艺术和属于他的“宇宙天光”的。这恐怕是属于世界性研究的课题。
诚然,卢禹舜始终是不厌倦、不浮躁、不功利地用他的思想之美蕴育着他一直向往的大气象、大愿力、大情怀,融化着深厚华滋、圆润遒劲而又闪光的笔墨。他把笔墨悠然地变成了自己心态的迹化。心态是质,笔墨是文,文质而后彬彬,这就是卢禹舜“模式”的文质的笔墨力度、笔墨品格、笔墨关系的调谐完整,笔墨赖以成立的物理结构与心理结构的转换,笔端流露的令人神往的大境界。他在这种大境界中,更加巧妙地把本源于苍穹大地、人与自然的超然的章法根植在“轻云孕天,重云成地”的宇宙之中。这是在早已达成的心室中浮起的与宇宙洪荒相融相生的记忆,是对宇宙真正意义上的心领神会。由此生发了“八荒通神”、“天地大美”中女人体的显现,这才是真正意义的“中得心源,外师造化”,这才是对“宇宙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领悟、感动和心中“宇宙”的再造。
由此,我们看到了《精神家园》中人的显像,是删去了女人的头部,留下了柔美的身体。以一鹰、一虎、一鸟来喻示可与天地同辉的男人的大脑。这是人类用思想与天下万物同构、同生的精神大成,这种精神大成也一定会把你带到一种“无识”的穆思境界,让你真正感悟到艺术的力量是虔诚的,是无穷的,是大不可方的。
卢禹舜有足够的美术才情和创造能量的储备,在得心应手的创作中,多种技巧和技法契合妙用,实在是天衣无缝地提高和丰盈了中国画艺术语言的涵游浓度和中国画艺术,开拓了中国绘画语言的新视野。在“枯、润、湿、重、淡、白”的笔墨变动和游移中饱含着神助天成的华滋和膨胀。他的创作与其说是笔墨神游的过程,还不如说是他的思想与宇宙往还的过程,一笔一墨一色都是宇宙间的千万生灵的再造,他所画的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水都已变成了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智慧和财富。
感动之余我在想,谁能知道卢禹舜睿智的内在张力究竟有多大,艺术登巅之后还会升腾多高,这都是未知的,我们只说他胸藏万千沟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体备众法是完全不够的,因为他早就有了这些储备。他的奇思在宇宙与人的道法之间,他时时刻刻都用宇宙的眼睛捕捉这一切,写下这一切。他在继续书写着,书写着值得书写的这一切和一切的一切。
在市场维济哄抬一批画家时,卢禹舜没有“兴奋”和“冲动”,对自己的理想牢固地坚守着。事实证明,他坚守的正是中国美术向好、向高发展的坐标。创作就是发明,卢禹舜创作的新山水风格,已经形成了一种趋势,这种趋势将成为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这种波澜壮阔将势不可挡地把中国书画艺术推向新的高峰。
清新俊逸 宏约深美的唐勇力气概
感事兴时唐公前,宏约深美画外观。
凡骨丰实神工意,慰有天心荦大端。
我崇拜唐勇力,崇拜他具有智慧学者的涵盖和开创之功的笼罩,崇拜他已经成为中国人物画家的尺度,是历史中存在者能够存在的尺度,也是历史中无法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崇拜他从理论到创作认识之全面和深入,笔墨之清爽和精致,造型之神优和准确,可谓一代巨匠。
绘画应该追求人性,最不该追求的是社会性,有些画家在所谓的创作中,反映概念的、表层的、直露的,在形式上坠入程式化、复印化的巢穴。而唐勇力始终保持着继往开来的笔墨神采和创造性的发明。他坚持不断地追求人性,在章法、意境、情趣、技巧等诸多方面都已脱去古人成法,独呈异彩、别开生面,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新境界。执笔而逸、用墨而醒,进入到平淡、天真的艺术最高境界。他的画让人感到亲切,自然流露着生活的精神和情趣。就他的工笔写意性而言,已经超越了先贤,超越了传统。他的画来自于生命,来自于精神的寄予和给与。他以笔取意炉火纯青,以墨取韵灵秀至极,以“积、破、枯、润、湿之变取厚重华滋之妙”。他的画是可以读并且能够读出“骈文的面貌,诗词的韵律,散文的风骨”,可以说,他的画是诗意的、是文学的,每一幅画都是一首立意鲜明的诗篇,也是闪光的散文。
唐勇力的画也是美学的。众多人物画家,画人物毫无生气、千幅一面、千人一面,甚至是等于零的重复,形成一汪死水。唐勇力在批判中吸收传统,甚至是割断了传统的统治。他以高度理性的自信,写出了气韵生动、神情飞动的人物内涵和思想之美。把跃然宣纸上的每一个人物都表达得淋漓尽致——有的洋溢着含蓄之美,有的迸发着活泼之美,有的涌现着沉稳之美,有的张扬着童趣之美……他写的是人间的历史、人间的凯歌、人间的感动。
从古至今,在人物画创作中,一直都是囿于城市化之中不能自省,即使是任伯年大师也没有多少突破,而唐勇力先生在技道的高度自觉和自化中,冲破了这种城市的束缚,研生了人物画既可以铸史,又可以传承的技与道的新坐标。他播种了中国人物画的创作的“气”、“韵”,这是一个伟大的创造,这是他用意志、艰辛铸起的艺术丰碑。
说到这里,我们总可以找到他对大唐盛世文化的回归的理由:是他对传统文化的高度自觉和高度自信,对敦煌画韵中蕴藏着文化力量的追问和重塑。剥落的画面,预示着中华文化艺术历尽沧桑的轮回和升华。他在描绘女性风情题材的创作中,隐喻着画家对雄浑博大的大唐文化的赞美和以古喻今、借女颂男、以柔喻刚,歌颂当今盛世的情怀,颂扬了站在婉约深美的女性背后的男性刚韧和伟大。
唐勇力绘画风格的形成与他对中国美术历史的理解、判断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他在对画史的发扬与批判中蒙养了丰厚学识和见解独辟的宏约基础,生发了今天的“自出机杼”的绘画创造和深荣高华的绘画自尊,博雅浩瀚的思维涵盖和宏约深美的艺术笼罩。他以“凤凰涅槃”的境界,对中国人物画进行宏观探道,微观探真,用高度理性的思考和创作的突破,传道、授业、解惑。他走进了自己所追求的人物画超然的“精神上飞之弥远,笔墨上拓之弥宽,意境上游之弥高”的无为的艺术境界,把中国人物画推向了新的高峰。这是唐勇力“毕力平险,恪尽艺德”不断突破自我的艺术唤醒,是他思想之美和艺术之美的至上励合。
唐勇力的艺术语言雄浑、拙实,同时充满灵气和动感,不乏细腻精致之美。他的《敦煌之梦》、《大唐遗风》、《木兰诗意》等系列作品中丰富多变的空间处理与写意性、奔放性的融汇,写活了人性,喷射在人们眼前的对生命生机勃发和从容的感动。他的这种艺术的力量和不厌倦、不“趋炎附势”的卓识,昭示着中国人物书画艺术应该从囿于僵化的程式化中走向忘我的自然、平淡、天真、无识的境界。
绘画艺术有它自身特有的秩序,这个秩序就是规律之所在。我们之所以敢称唐勇力为国画大师还有另一个理由,他已形成了完全属于自己的自在而然的不断发明。他创造了工笔画的写意性以及线性素描。中国画原本就不应该分工笔与写意,只要是中国画,都应该是写意的创作。他在准确的“停顿”和“留白”中找到了中国人物画笔墨艺术存在的理由,他及时的“停顿”和他的留到妙处的“白”撬动了读者思考中的“有”,开启了读者智光的“无”。
唐勇力胸怀大愿,带着对中华盛世的守望,走进了艺术“修齐治平”的至真、至诚、至美的堂奥深处,奋发着自我超越的博雅高洁的情怀,是诗兴顿开的感悟,浸透古今、贯通东西的艺术深思和发明创造。他所创作的《木兰诗》、《读书图》,平中求奇、奇中求动、动中求雅、雅中求变的荦荦大端,会把读者的心弦拨动,智光点燃。特别他用了3年时间创作的《新中国诞生》已成中华美术的宝典,这是他敞开了涵天盖地的胸怀与83只和平鸽的拥抱,是与世纪伟人心灵沟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高峰。
艺术的自醒 心象的自然
——天心自开的王春雨画风
家风存理天外成,得来尚和内化功。
道法自然成心象,妙语痴真形色空。
“笔墨尽精至微、气象宏约深奥、大美祥瑞丰实”,这是我读了王春雨的画后的真实感受,为此我为他写了这首诗。
我认识王春雨是在一次展览中,相识才3个多月、100多天,时间虽短,但是我在与他不多的交往中感受到了他丰厚、深邃、淡逸的内心世界。他的画如同他的人一样,自然无雕琢之气,朴素天成。与他相处可以百分百的放心,因为他不议论别人之非,而是常思自己之过,对万物没有丝毫的戒心,我有点不相信他才40岁就有了随遇而安的顺天之心、之境。而这种自然的状态、修为正是中国文化特别是老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对他天生的慧根涵养的结果呈现,中国文人或者说中国文化的血脉中自古就有修身养性而化于自然的精神追求,这也是中国画特别是山水画家应该有的情怀。这种情怀向个人的内境提升可以通达宇宙洪荒而得淡然逍遥,向外落实可以与万物同行而解别人之忧,为自己所能为而不自伤、不伤他,这是中国的艺术精神回归于人性的真实,也是儒家“仁”的精神与道家“德”的本质的切合。王春雨因为有了这样的境界才画出了这样的心象自然。
因此,我敬佩值得敬佩的王春雨,敬佩他具有横贯纵达的学有建树、识有见地、行有创举的储备;敬佩他朝思既思、念滋再滋的勤奋和体备慧根的天资。他的作品因为他的内化之功而不但深山藏富,有凡骨丰实之美,更有博雅浑厚、清新鲜活之现代气息。
王春雨是70后的年轻画家,他师承国画巨匠卢禹舜先生。他对学习、继承传统文化有着自己的理解,他师古人、师前贤是师其精神,是用他们的精神来开启内心的智慧之门。我们从他的作品中能够看到老师的痕迹,但这痕迹是文化内涵的内化后回归自然与人文自醒后的契合的重构。这里面渗透着他超拔的思想,是“识”的飞跃和对艺术感悟的高度;是超然的心迹上升到慧根后唤醒了心灵的心象与自然;是有时代内涵的有智者的担当。
这是王春雨的风格,也是王春雨的现象,也只有王春雨才能够创造出来的心灵的自然——用花鸟树石等司空见惯的形象创造了自然的令人类向往的没有人类涉足过的和谐境界。他把自然界中的山水、花木、鸟虫都变成了自己吐露心声的永恒的朋友。他眼睛见到的是我们都能见到的第一自然,心中存的却是他的第二自然,画中的境就是他第二自然的呈现,也可以说是第三自然,观众感受到的是观众的情思与第三自然相遇后或化合或游离或……的第四自然。观者的第四自然能和画中的第三自然接近甚至吻合不是他的最终期待,因为画只是他心灵的自然。
这个“自然”是每个人内心对平静、悠然自适的生活状态的向往,对灵魂深处孤独、自闭、无奈甚至恐惧的释放和驱逐,更是对生命与自然融合后的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的境界的诠释与呈现。那是每个人、不分国界与民族的人共同的心灵栖息地,它真实地存在于王春雨的心灵深处又是如此真实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让你触手可得,让你心安神定、无欲无求。
“心象自然”是他的核心创作理念、创作主题,也是作品的名称。他最近两三年里的作品都是在八荒精神的引导下,感悟自然后化生出来的朴素心象,呈现的是他心灵的自然和“真”境界。
我读过他写的一首诗:
勾皴点染溯古法遂理,
焦浓重淡写今意尚和。
花形鸟趣呈心象生朴,
山气水色造自然返真。
这首诗里有他对艺术生命的本质内涵的理解、感悟,我尊重他的人格、敬仰他的艺术,相信他一定会成为新一代国画艺术家的中坚力量。
……
我虽然很笨、但是我有一颗执着的心。
我对每位艺术家都会发自内心地尊重,我敬仰卢禹舜、唐勇力、王春雨这3位画家,是他们、是像他们一样的品格的那些令人尊敬的画家们共同创造着书画的文明,我只想以一颗执着的心做一个虔诚的书画艺术文明的呵护者、守卫者、传播者。
我希望带着“优为圣域、人文汇丰”的执着与各位同道站在更高的起点上共同迎接书画文明的未来!让我们用骄傲、用崇拜、用心灵、用信仰去拥抱这个时代吧!
2013年1月1日记于河南汇丰拍卖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