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韵只今犹共领
范永琪书法赏析
■仇海斌 厉志宏
宁波作为浙东历史文化名城,素有文献之邦的美誉,其藏书的历史源远流长,藏书家代代辈出,藏书家中涌现出了大量的书法家,其中明清就有丰坊、黄宗羲、万斯同、全祖望等书法名手,范永琪就是其中一位。
范永琪(1727-1795),字凤颉,号莪亭,闻名海内外的天一阁藏书楼主人范钦的裔孙,乾隆五十一年(1786)举人。20岁开考,直到60岁才考取。
范永琪平生酷爱藏书,一如乃祖,可谓家传。尤喜收藏明清名人信札,苦心搜觅,乐此不疲。
范永琪工书。《皇清书史》卷二十六有载:“工于汉唐篆隶,尤精摹印,远近得者,咸珍袭之。” 袁枚赞他:“汉隶及籀书,八儒兼三墨,一一尽掩通,等身多著述。”天一阁范钦故居的廊柱上也有一幅他写的楹联:“家酿满瓶书满架,山花如绣草如茵。”笔墨精到,格调雅致,极见功力。
此幅作品,纸本,纵86厘米,宽22厘米,款署莪亭范永琪。文曰:龙眠马于今未易得,况韩干乎?干仕至太府寺丞,此题云韩将军。兼干画马师曹霸,霸仕为左卫将军,然则称将军者,霸也!疑字中误记尔?
从书法内容看,似为一段画论题跋。作品疏密得宜,章法精妙。一改传统隶书字形扁平之习气,而巧作长方状,其波挑点到即止,自然含蓄,无明显的蚕头雁尾,可谓匠心独运,令人眼前一亮。正文共53字,其中二“韩”二“马”三“干”三“霸”及三“将军”皆为重字,非常考验书者的功力,而作者稳中求变,平中见奇,巧妙地作了相应的变化。通篇用笔遒劲,爽健率放,温雅静穆,醇厚自然,显示了高超的艺术水平。
范永琪作品存世不多,所幸迭遭兵燹灰烬之余数百年,英灵之物似有鬼神呵护,历劫而不磨灭。“神韵只今犹共领,故人幽致倩谁传?”(范永琪诗句)自古诗文与书法不分家,传统学问学术的积垫对于书法家来说是至关重要,这可以说是书法传统的核心。诗文修养与学卷气息是可以深入到书法作品中,成为书法作品的内涵所在,这或许是范永琪作品给当代人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