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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8版:画家

焦墨大写画山魂 ——记古丰和他的焦墨山水

  曹操的诗歌《观沧海》这样写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作为建安文学的领袖,曹操以博大的胸怀、豪迈的气派、气吞宇宙的思绪,为文学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为什么引述曹操呢?期图,以抛大玉引小玉,下面要说的是画家古丰。

  一来,操持大写意焦墨山水的画家古丰,以当下画界少有的雄浑、超迈、旷达之胸襟,率意驰骋于水墨天地间,不敢说有曹操的胸怀,同侪中却属熠熠生辉之类;二来,古丰确实与孟德公有缘,1996年前后曾经历时19个月手抄《三国演义》,用宣纸68刀约近万张,费墨水凡300斤。

  古丰生于泉城,长于海内名刹灵岩寺脚下。“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泉城悠久的历史、深厚的文脉,潜移默化间熏陶了他的心灵。从小学看小人书开始,古丰就迷恋上了画家所创造的世界,活灵活现的古装人物、波澜壮阔的战斗场面,每幅画上人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那些变化的游移的飞舞的线条太神奇了。于是乎,他立志学画了。对着小人书,白天照着画,晚上掌灯画,上课偷着画,下课放开画。

  父母看他这样,很支持,把他送给了山东工艺美院杨耀教授。杨耀先生治学严谨,山水画得也好。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古丰从杨老师学到了扎实的基本功。从握笔的方法、线条的表现等等最基本的入门,后来又逐渐加上名画临摹、写生采风、古文讲义……给古丰印象最深的是数次陪同老师去泰山写生。每次写生过程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可以说,泰山的角角落落都去遍了,某座桥某棵松树闭上眼睛一想立马就来到眼前。杨耀老师写生画稿的笔触、审美的取向、掌握山间氤氲气息变化的方法,古丰都一一记在心里。不仅默默牢记,而且常咀嚼回味。古丰汲取的丰富的绘画养分,完全来自于天赋加勤奋。

  古丰还有两位好老师,一位是山东书画耆宿魏启厚先生,一位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仃先生。向魏启厚先生讨教还是杨耀老师搭的桥,从魏先生这里,古丰学到了临摹古帖和随心创作的关系。1989年11月,缘古丰结识张仃先生,确立了走焦墨山水的路子。当代中国画坛能把焦墨画得出彩的除了张仃先生还有画黄土高坡的崔振宽先生。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普通人欣赏焦墨山水画难度大,也就意味着这可能是一条非常寂寞的险辟小路。古丰有越险越攀的雄心。难度系数高,难不了高手。贮于胸中的传统文化功底,累积脑里的经年艺旅陶冶,给了他底气和希望,就是要挑战,挑战自己和未来。无数次翻越黄宾虹,与大师神交会心,如今以青年渺小之躯仰望星空,可堪“春光灿烂、缤纷物语”。十几次登临泰山,虔诚心拜山之神,吸纳造物涌动澎湃的氤氲雾霭,冀望自己的笔墨线条摹瑰丽奇景之一二。

  能追随范扬老师的脚步,晋京学习,是古丰艺术之旅的又一幸事。没见范扬老师之前,古丰把自己的习作寄给老师看,希望得到老师的指教。老师的来信让他欣喜若狂,信中老师肯定了他的探索,称“古丰焦墨山水,线条如龙蛇灵动,情绪颇佳,是真性情之写照……”2005年,负笈京华之后,古丰在范扬老师身边体会创作中强悍有力的线条,飞舞的书写意味,孑然独立的高扬气质。尤其是写生创作时,范扬老师能很快融会于自然山水,神游造物神奇,思接天地八荒。心灵与自然相沟通,笔墨和风物相交流,和谐的审美意境随意地流淌。有了十数年的笔墨锤炼基础,其时古丰所体会到老师境界的美妙和纯粹,自然更多了。

  泰山是古丰画的最多的题材。古丰的焦墨山水大写意《山魂》,2006年在福州展览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山魂》画得太黑了,黑得浓密厚重如铁一样坚硬。然而,黑中随意地透着云烟律动的气息,畅快潇洒。古丰用焦笔大写表白着对泰山的由衷景仰、彻情慨叹和无尽向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登临极顶,俯瞰华夏,风物涌动而尽收眼底,全景式的扫描,托出巍峨屹立、雄浑壮美的山之神山之魄山之魂,因命名为《山魂》。收笔挺立,古丰豪迈的气度、燃烧的激情,犹如一轮从海平面跃起的朝阳,已然刚健昂扬、英勃满怀。

  有谁能画得泰山全景图,而笼络山之神韵于万一。多乎哉,不多也!古丰就敢做这样的奇思妙想,今年春天,他到了烟台莱州,怀揣他的特大号羊毫毛笔以及满腹的才情、豪情、雄情。在同学张咸涛的帮助下,租赁了一座大厂房。构思和创意13年之久了,准备工作也已经着手了两年时间:泰山的文化、掌故、典籍,泰山的风貌、风情、风俗等,文案做了一大筐。他要做什么呢?画一幅《泰山全景图》,用疯狂的焦墨笔触为泰山立传。

  如今,这幅正在苏州展出的4米高通幅30米长的巨作,真真是云烟氤氲、风光迤俪,大笔横扫竖斫、线条舞龙飞蛇,笔墨淋漓酣畅,情韵灵动飘逸。泰山岩岩,岂止鲁邦所瞻。笔墨铿锵,更非俗手能营。一位迷古丰多年的粉丝,同其商量安排这幅作品到多个城市举办展览。设想,有缘的朋友某天能读读这幅丰碑大作,一定能从美丽的泰山风光之中读到古丰的激情和境界、胸怀和壮志。

  马泉甫

  2008年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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