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古丰 走进焦墨
这些年,中国画坛可谓是人才济济,但给人留下印象的画家并不是很多。有些人是恶炒起来的,名气冲天,一大堆的头衔让人眼花缭乱,身后却让人难以记起。当然,谦虚的画家活着的时候不一定名气有多大,但他的艺术成就却令人难以忘怀。古丰就算是后者之一。
说实话,不懂画的人,第一眼看古丰的作品不一定喜欢,因为太黑、太乱。但看第二眼时,眼前一定发亮,浑厚的焦墨山水让人震撼,我就是属于看第二眼的那个人。
2011年1月,有幸在兰州结识古丰,当时他只身一人来兰州采风。在常人眼中,大西北的冬天很是荒凉,裸露的黄土,枯竭的树枝,无论如何谈不上美,即便如此,他依旧到兰州周边了解当地人们的风土人情,并且登高爬低,观察黄土高原的风貌。
古丰在兰州有个朋友,和我也相识,是他带我去一家宾馆会议室见的古丰。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一个中等身材黑黑的人在作画。朋友告诉古丰,给他介绍个朋友,古丰不经意地抬起头微微一笑。我这才注意到,古丰不仅长得黑,而且穿的也黑。两只不大的眼睛被八点二十的眉毛挤压的更加小了。他一面吃着山东人喜欢的大葱就烧饼,一面又开始伏案作画。他不在乎来人是干什么的,只专注自己手中的画笔。与一般的大画家不同的是,身边不仅少了端茶递烟之人,就连捧场之人也没有,后来才知道,此次兰州之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潜下心来采风作画。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几幅成形的画作挂在墙上,乍看上去黑乎乎一大片,杂乱无章,和他本人留给人的第一印象有点像。朋友告诉我,这就是北京来的山东人大画家,艺术成就颇高,其焦墨艺术炉火纯青,焦墨大师张仃是他焦墨艺术的启蒙老师。
张仃老先生我知道,他是中国现代焦墨画的奠基者,其艺术成就之高受到世人尊重,十多年前在甘肃省博物馆中见过大师的画作,印象颇深。在兰州有幸见到大师的弟子,自然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
起初没有想给古丰写文章的意图,说实话,第一眼我没有看上他的画作,当他给朋友介绍焦墨艺术之时,我才慢慢注意墙壁上的画作,原先黑乎乎的画面在观察一段时间之后,仿佛一幅幅画作灵动起来,凌乱的画面被无数的线条串起来,黑白分明,排列有序。我突然有种感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白居易《琵琶行》中,那个拨弄琴弦的情景仿佛浮现眼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唉,真是美轮美奂,让人浮想联翩。
就这样,在兰州结识了古丰,一个从北京来的山东老乡。一来二往,我们成了朋友,于是,在他的调教中,我对焦墨山水艺术有了全新的认识,并且喜欢上古丰的焦墨艺术,当然,还有他这个人。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古丰回到了北京继续他的创作,而我则每天继续自己的写作,平时我从网上了解一些古丰的动态,偶尔通通电话。当然,结识了古丰,我自然也就结识了焦墨,结识了几千年中国深邃的焦墨艺术。
焦墨或可称之为枯笔,渴笔,竭墨。古丰的焦墨艺术作品,充溢着一股阳刚正气,是一种自然的壮美。其结构雄伟,细节精微,纯用焦墨而苍劲腴润。他的焦墨山水,使人自然想到石涛所推崇的“我之为我,自有我在”、“我自用我法”的中国画境界。与自然交流,用自己独特的焦墨语言来表现心中的逸气,正是这种随心而动的情感。
在与古丰的交往当中,深感他笔耕不辍,做人谦逊低调,但对于焦墨山水艺术却执着追求。在读古丰的焦墨山水中,深感一幅作品的高与下,关键看其逻辑延续得怎么样,也就是后续的东西能否顺理成章。古丰的作品能有自己独特的笔墨精神,就在于它贵自知,知其可行与不可行,在行与不行之中结合个人修养将自己定位定向,在积累中形成自己的系统及格调,这恰是他的敏锐之处。他的作品中的用笔之所以能够轻松、自然,皆因其没有太多的思想负担与精神压力。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范扬先生对古丰的焦墨艺术评价很高,他说:“传峰(古丰)的焦墨山水线条如龙蛇灵动,情绪颇佳,是真性情之写照。”这一点没有夸张。有人说古丰是当今中国画坛之奇才,也有人说是怪才,我不仅认为他两者兼有,而且还是个“鬼才”。与古丰交流不如与他的作品对话,这是我结识他之后的最大感受。古丰性格过于倔强,不善言语,他自己说是山东的“犟驴”,我看的确有点像。其实,我的性格和他有点像,山东人,也是犟,不过,我出生在兰州。古丰的画比他的人要好,他不会说话,但他的画会说话,有灵性,每天和他的画对话都有所获。
通常我们看到的传统山水画居多,五彩缤纷,色彩鲜艳,第一眼看上去很美,第二眼看上去还是很美,天天看就产生视觉疲劳,就像一对夫妻,时间一长,熟悉的面孔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古丰的作品不一样,你初识它时,觉得不好看,黑且不说,而且很乱,有种涂鸦的感觉。但是,当你移开脚步细看,有韵味,再深入看,就有了内涵。你不知道他笔下的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烟雾缭绕之中有多少人家?如果,一眼看透看穿,谈不上美,让人产生遐想才可谓美在其中。朋友们看了古丰的画作,都说奇,百看不厌,这也许就是他深谙中国《易经》之精髓,并将其融入作品之中,让人进得去,出得来,舒心不已。也就是说,古丰的作品其奥妙在于你每天都能从中找到你所需要的内涵,一种无形变有形的深邃。
让人能走进画中说明作者的伟大,用心灵作画,说明是画家自身的修养。古丰的作品抄袭临摹的少,继承发扬的多,他的画作既有黄宾虹、八大、张仃的遗风,玉树临风,又不失自己的大气滂沱,挥洒自如之霸气。因此,有人断言,中国焦墨艺术真正的传承者是古丰,他在继承前人艺术风格的同时发扬光大,把中国焦墨艺术推向了又一个高峰。走近古丰,就能走进焦墨艺术。我们相信古丰能够创造奇迹,因为,焦墨艺术是古丰毕生的追求。
易 如
2011年6月22日子夜于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