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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9版:副刊

刘宝静的书和画

  庚寅孟春,宝静先生责为其书、画集序,因君、我交谊近20年,且其书画亦可观,故欣然从命焉。

  观唐、宋诸贤为时人文集诗集所撰序、跋,于其藻词、文法、诗律,殊少涉评,而滔滔言之者,唯其人之性、行。何也?盖文法、藻词、诗律,术也、技也、手业也;性、行,德也、功业也。

  宝静君肩要职,公务繁冗,凡业内事,无不恭谨求善,一一妥处,从未避难拒困,图个人之闲逸而误公务。在繁忙中,唯一事始终未忘——攻习书画。他既以墨事消释公务之累,更假此以修性养心,此即为古人所云“近乎技”之德修也。20余年来,他守经尊典,摹临名绩,虽数九三伏,亦未尝辍翰事。此种修习,不仅陶泳出从容临事的习性,且更积养成乐观的性格,此,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大有裨益!

  专业书家,因其唯专一业,故少纷扰,而可精专一业,不必他顾。身无“官”任者,即使不以书画为专业,也多有闲暇可资,陆池。宝静一非专业人士,二非闲人,能达到今日所至的高度,实非易事!

  为“官”、业余这样的性质,于宝静书画有颇深的影响。

  其一,纯从兴趣出发,不涉功利、不俯就市场的需求和评委的偏好,握笔临纸,一任自身性情,无意中造就了独立不阿的创作个性。专业人士,个人境遇皆系于业技,故难免多所牵顾。每每为名、利纠缠,势难游刃有余。然非专业人士之宝静书,有情性,而不刻意精工求善。

  其二,因境况如此,意在释累自娱,故其临习,亦有随兴为之的特点,宝静攻习古典名作,多随兴而择,广兼并济,不囿一隅。

  以上二点,或即造成宝静书风的原因。

  宝静书有传统功力,而又略染时风,忽碑忽帖,非古非今,若不偏执为评,这也是一种颇具个人风格的品相。这不是学究式的拘谨,而是性情中人的“任性”。熊秉明说,死守一门一宗,固执一家一派,只知临摹,而不敢越雷池半步,必将削然个性。我以为,若乏临摹之功,唯凭一己兴味,又将使挥濡失法丧度。这是两难,即大家名手,亦不易善解。因之,宝静书实在是在“两难”之中“彷徨”探索。愚意,他的小字优于大字,其中原因,大概是小字不能不谨慎施笔,故先天地规定了小心为之的路数,而大字则易于失之“放”。故,昔贤云,大字小心为之,小字放胆为之。大字若放胆,则难免野,小字若太谨慎,则难免拘。宝静小字的可贵处,恰在信手为之,不拘不板。而他以“情趣”为目标的创作意念,则是一以贯之的。

  末了,谈谈宝静的绘画。

  由书而画,是一径两程,而宝静何时步入丹青之路,我并不清楚。较之书,我更喜欢他的画。而他追求情趣的意念,正助成了他的画。在我所见的几帧中,如《馨香图》、《若妙合天趣图》,着笔寥寥,极得文人画“随意”之趣:一个公务缠身的人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实属不易。

  我不是圈内之人,评书评画,不过是志谊而已。况年岁已高,尤恐因糊涂而妄言,故极畏为人撰序,然君,我乃友,义不当辞,故云云如上。


美术报 副刊 00019 刘宝静的书和画 2013-03-09 2921010 2 2013年03月09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