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绝”的追求者
——杨小扬书画选序
■萧平
与抑之兄交往的时间不长,真正的接触是在2006年王板哉先生100年纪念画展的研讨会上,他邀我为魏之祯先生九十诞辰的书印集作序,自此我们有了交往。
他给我的印象是谦和、诚信与踏实。再联系到他为王板哉、魏之祯、桑愉诸前辈生前身后所办的实事,我便确信,这是一位可交的朋友。
人生的许多人与事,大约都因一个缘字,生发出这样或那样的故事。我与家乡扬州的情感,就联系着上述的几位前辈。谈到他们,我与抑之会有许多共同的回忆和语言,他们就是我们交往的基础,这是一种缘。
抑之兄,名小扬,癸巳生人。他的名与字,亦扬亦抑,合了中庸之道,或许正是他处世立身的理念罢!
他中学便入了魏之祯先生之门,20年如一日,事师如父。我读了他写的《魏之祯老师的书房》一文,深受感动,那种隐隐的,却又刻骨铭心的真情,让我感受到的是暖暖的家乡的人文古风!
抑之由于魏师的指授,打下了稳固的楷书基础。25岁时,他由魏师介绍,第一次拜访林散之先生,当他陈上所临的《麻姑仙坛记》时,林老即批下了“浑厚端方,得颜平原用笔之法”12个字,他又入了散翁之门,一学便是10年。散翁不但授其书,还启发他做诗,拓展他的视野和襟怀。
1980年,他观摩林老个人书画展有感为诗:“一代称书圣,谁为论苦辛?几篇功课字,羞煞画符人!”他在习书、学诗的同时,感悟先师的苦乐,学习先师的为人。
今夏,抑之兄筹备出版书画集并约我为序时,寄来一份简历,他在扬州市委的若干部门工作了20多年,“2005年调到文联,终于使爱好与工作结合在了一块。”我仿佛感觉到他欣慰的叹息。一个自幼的爱好,到了知天命之年,终有了自由驰骋的天地。
关于抑之的书,楷法颜真卿,是筑基,是他书法的骨,又参以褚遂良,借助以增其风姿。行草由魏老上溯宋人,用力于米芾、黄庭坚,奇峭风流,自具一格。册中丁亥年书《欧阳文忠公千年诞辰纪念》一幅,洒落倜傥,书中豪情与诗中豪情相呼应。他还擅隶,起初当然得力于之祯先生,现观其作,又加入了许多汉简的意味,古朴而劲拔,册中十一字联最为典型。
抑之余兴为画,自兰竹始,扩而松、梅、花果,还偶作山水,属文人墨戏一类,饶有情趣。如《四柿》一图,笔墨简省而富变化,亦巧亦拙,略类罗两峰,又以小行书长记其女嗜柿趣事,阅之令人莞尔。再如《江天帆影》,作陡壁双帆,笔墨简略而意境深远,与八大山人有似。
抑之追求着的是诗书画的“三绝”境界,而这正是中国艺术的本质特征。许多先贤从这条路上走过,从这条路走向辉煌。
抑之兄灿烂的前程,我将拭目以待。是为序。
已丑仲秋于南京爱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