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精神家园
■葛永荟(吉林 公主岭)
美术报创刊的初期,也正是我生存最艰难的时期和命运转折点,与它的再次邂逅,便注定了我和美术报之间不离不弃的缘分。那年秋天,在毕业后的一段困顿而灰色的日子里,一次到山区一个僻静的小镇写生创作,刚进小镇,就看见街道两边有树立起的“马蒂斯”、“毕加索”式的招牌闯入我的视线,那是些为当时很时尚的美发厅、服装店所做的美女、明星之类的广告画。稍一打听便知道这些有着“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画像作者被当地人称为“老孙”。于是,几经寻找终于在小镇街后一个农院一隅的陋室里,拜访了这位淳朴的乡村“画家”。与残破院落里瘦弱身材极不协调的是,在他昏暗潮湿的“画室”里,除了散乱地摆放着他的绘画工具、简单的装潢材料,在有一线温暖阳光的小土炕上,却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报纸、杂志。有《文艺报》、《中国文化报》、《中国书画报》,文学、哲学等一些书刊。最使我眼前为之一亮的是在醒目之处的那份彩色的美术报,当时,我都不知道那个难忘的下午时光是怎样地一分一秒度过的……
后来连续几次拜访他的“画室”也都是为了能和美术报赴约。转眼秋去冬来,北方的天气开始一天天渐渐地变冷。“老孙”见我这样痴迷于他的“精神食粮”。更不忍心我往来奔波,便主动同意等攒足一月4期后,愿借给我带回家去细细品读反复研究。将近年底,我们俩在乡下合作干了一次“土活”,挣来微薄的收入除去我订阅美术报的费用以外,本应多分给他一点,因为那时的他尚有80多岁的高堂老母需他奉养……前些年,在他英年早逝的临终之际,还念念不忘托人转告愿将多年珍藏的美术报及其他的文学、艺术类报纸杂志赠送给我。可见,是美术报使我和这位一生都默默无闻的乡村“画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之后,我到北方的一所艺术院校任教,有了相对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第一件事就是先订阅上一年的美术报。在我初期教授素描、速写、色彩等基础课,然后又主讲东西方美术史的过程之中,美术报无疑在我初登讲坛时给予我很大的帮助,也带动了一大批青年学子们了解关注于美术报。同时,也把美术报这颗艺术的种子深深地播种扎根在北方这片神奇的黑土地上。
“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美术报上面的妙文章、好作品读多了,也看多了,就有了跃跃欲试想发表自己作品和观点的朴素愿望。那还是在2000年的初冬,我的油画作品《插在瓶里的小花》,终于第一次发表刊登在2000年11月4日“美术教育”版的右上角,第二年的4月,油画《回故乡的路》又发表于“教师档案”上,并得到了台湾学者潘先生的钟爱,曾来信联系收藏事宜。这对于我用真情实感进行艺术创作给予了极大的肯定与鞭策,也无疑是一个良好的艺术开端。由此可见,美术报对无名新人的信任与呵护,只要是有可取之处的,无论是谁,都能被选中。第一次发表在由王平先生主持的关于“美术院校点评”栏目的文章《我心中的艺术圣殿》,能和著名理论家彭德先生的文章同时刊登在一起,现在想来都令人汗颜,因为我学生时代就拜读过许多由彭先生在湖北武汉时主持的《美术思潮》及其著作。
美术报社里真可谓藏龙卧虎,编辑们更是个个身手不凡,不仅有水平有热情,就单凭这种高度的敬业精神,为人的谦逊诚恳,做事的高效率,哪有不发展壮大之理﹖值得我们教育工作者学习和借鉴的地方真是太多了。美术报已真正地成为了我们值得为之守望的精神家园。
除了在美术报发表美术作品、评论文章并大力推荐优秀画家的作品外,我们还以极大的热情积极参与《美术报》主办的各项有意义的书画活动,如大连“自由女神”雕塑、“美术教师要不要画画”的讨论、“鸡年画鸡”、“首届全国美术教师作品展”、“抗震救灾美术作品捐赠”等。在各种场合不遗余力地宣传美术报的同时,也得到了美术报为我们提供的施展个人艺术才华的广阔空间和舞台。围绕我周围的学生们则更是通过美术报来及时准确地得到各地的招生考试信息,进而得以考入理想中的各大美术学院的。通过《美术报》这座金色的桥梁,我不但联系上了早已隔断音讯、远在天南地北的老同学,还结识了新朋友。
已是20岁的美术报,如是男儿,定是立志奋发之年;若是女子,已是窈窕妙龄之春。经历了20载的风风雨雨,辛辛苦苦,日出日落,斗转星移,早已是日新月异的美术报,如今已在海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和有着很高的知名度。相信她能继续广纳贤才,融汇百川,能做别人所不能的事,敢言别人所不便之言。大俗里更多大雅,普及之中有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