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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1版:展事

谈艺文摘

  ○音乐、艺术,纵横可观,横如长河,纵如高山。社会拿它当怎样的教化样板。低俗化与个人无关。在个人心中,艺术,是境界,有如攀登一座座高山,能够攀登上万米高山的人,不会满足于百米千米的风景,而只能登上千米的人,永远不会看到万米之上是什么风景。音乐有高低,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听懂也罢,听不懂也罢,不屑一听也罢,置若罔闻也罢,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音乐,这就很理想了。

  ○当前艺术的发展不外乎朝两个方面发展:回归传统和探寻新的空间。这只是一条绳子的两端,孰好孰坏,孰功孰过,历史自有公论。可我们在这里争的是话语权和隐蔽在其后的更为实际的艺术市场经济。美国文化可以让电影明星成为亿万富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竟也可以让画家短时间暴富。这种现象是否属于正常,都表明了时代的文化症状。这也许就是中西的不同或相似之处。而不论在哪里,可怜的画家,宁愿处在梵高的时代(绘画仍充满意义),尽管穷困潦倒,却可以从自由绘画中寻求意义。

  ○艺术家不可能看不到艺术存在的那些问题,只是心里明白就得了,不必去当真争个是非分明。艺术的品格不是用嘴皮子吹上去的,这是首先要检验人的眼力。唐代人敢于说“气韵非师”,甚至董其昌的时代,也能够理直气壮地表明低劣的货色没有任何指望。可今天,我们始终在厌恶之中无声地忍受,无力摆脱,没有支持,没有援手。没有眼力(却奇怪地声称不乏心力)实属不幸,缺乏自知之明,也得不到艺术的享受。没有眼力,没有品格,因此而迁就,降低标准,瞎搅和,还冠以学术名义,那就是眼下常说的忽悠了。忽悠来,忽悠去,我们的中国画,在虚空中,飘拂翩翩……什么绘画、艺术,才不会被真正看重。玩腻了,榨干了油水,都会被扔掉。其实,仅仅就是因为不甘寂寞,非要搅浑艺术的是非。

  ○当代的一些理论,不管是画家制造的,还是理论家制造的,都让人掩鼻而过,炮制出来是为了往身上贴金,当护身符,遮挡见不得人的疮毒。绘画从来不是因为理论和为了理论而画,也不是为了这个精神那个主义,仅仅是因为人的存在和自然的存在,也不必动不动就是“天人合一”,大话连篇地捅漏了天。仅仅因为有过王维、董源、范宽、李成、黄公望、八大山人这些人和他们的画,我们就接着画下去。画家从这些古人的绘画里看到的是智慧、才气、艺术形式和个人的精神状态;理论想挖掘并玩味的是艺术家的身外魂魄被抛掷在意识形态樊笼之中的囚禁样态。在当代美术史,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混入其中,把持话筒;不需要任何著述方法,除了熟背几段古人的画语录;思想方法更为简单:一切从心,艺术出于心,笔墨出于心,造化出于心,色彩出于心,自然也出于心。心为何物?何又一切从于心?翻古书可以找到解说:心即宇宙,即世界,即造化,即人伦,因为“心外无物”,心即一切,一切也就属于心了。就这么简单哄孩子的逻辑,如今还是含含糊糊、心照不宣、一本正经地哄骗。当代之“心”,不过是唯我为大,逃避和否定现实,降低视觉的意义,也即排斥现实意义,否定视觉观察的力度。这样的“心”,往好听里说是模糊性思维或原始思维,往难听里说是自欺欺人、欺世野心。当代绘画玄学盛行,首先是迎合了一个广大的缺乏美育启蒙的盲目接受层。这就是当代的“大家”和他们红火的市场经纪人的关系。当代的美术专业圈子,文化权力的拥有者笼络着大量的美术爱好者、美术产业和少数的艺术家。这是一个权力的网络,而不可能是自由艺术的天地。艺术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领军者,而是侍从和打工者。因为缺乏眼光和责任心,就会任其绘画玄学和流行画风盛行,让今天接受一个变异的非自然的心灵和降低了品位的绘画。不过,这种时期不会持续太长,人们的忍耐是有限的,艺术自由的翅膀会飞越樊篱。这个时代的优点就是允许闷头工作。

  ○找一种绘画,既不受归属限制,又不尾随别人,犹如在现实中寻找桃花源,从古至今,乌有之乡,乌托邦,有些人以此思虑。


美术报 展事 00051 谈艺文摘 2013-06-15 3055971 2 2013年06月1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