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入笔来
■王界山
澳大利亚,这个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国家,无论是人文景观还是自然景观以及空气质量,都堪称一流的水准而赢得世界各国民众的交口称赞。
2012年4月,我随全军美术家代表团访问澳大利亚,参加此次考察活动的军旅画家共有12人,分别是李翔、邵亚川、骆根兴、陈钰铭、苗再新、秦文清、孙立新、邢俊勤、任惠中、宫丽、夏荷生和我。我们一路采风写生,并将现场写生的作品在澳大利亚的首都悉尼举办画展,使此次艺术之旅富有一种意义,令人回味无穷……
澳大利亚,词意即为“南方大陆”。十七世纪初,欧洲人发现了这块大陆,并成为英联邦成员国,英国女王为澳大利亚的国家元首。在这个鲜花遍地、绿草如荫且土地辽阔的国家里,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和自然条件,形成了诸多举世无双的自然景观,向世人展示出一幅幅美妙神奇的画卷。它不仅有丰富多彩的自然景观,而且还有许多集自然美与艺术美为一体的人文景观资源,更是成为艺术家产生创作灵感的地方,由此,世界各地的画家、作家、音乐人和摄影家纷至沓来,徜徉于这个风情万种的“大洋洲花园”。
澳大利亚的土著美术可追溯到史前时代,被视为现存有代表性的原始美术。约 25000年前,土著人的祖先由亚洲迁移至此居住,而土著美术与其原始的生活方式和浓厚的巫术意味,有着密切的关联,其洞穴和岩阴处的岩画,桉树树皮上的树皮画,主题多表现神祇、图腾内容,时而有舞蹈、狩猎、葬礼等生活场面,通常采用一种称为“X线描法”的独特手法。在其祭仪棒、飞去来器、盾牌、头盖骨、投枪上也画有几何装饰纹样。使用的色彩是将黄土、红土、木炭等溶于水中,然后再用植物的茎、秆以牙啮成笔头绘制而成。
当时光进入于1770年以后,英国人进入了澳大利亚,它的美术主要是在西方文化影响下发展并逐步演变形成自己本国的特色和面貌。18世纪下半叶,来澳大利亚的科学家和海军绘图员留下的一些描绘当地植物、动物和土著居民为主题的速写,成为最早的西方风格绘画。其中,有一位名叫F·鲍尔的画家在1801年至1804年间,与航海家弗林德斯一道在这里绘制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植物图案,开启了地域特色之先。澳大利亚的第一幅油画作品题为《1794年的悉尼》,这名画家叫T·沃特林。
开创澳大利亚的职业画家先河的,是在19世纪30年代两名来自英国的风景画家,一个是C·马滕斯,他以一种浪漫主义的气质来描绘景色中的阳光与大气,另一名是J·格洛弗,他于1831年携家人来此定居,他擅长描绘田园风光,画面清新,有一种对大自然的敬重与热爱。在19世纪的末期,漫画也在澳大利亚成为一种表述民族感情的形式和工具。
在视觉艺术中,将澳大利亚民族性格体现得最充分的是油画家,19世纪70年代出现拉斐尔前派的影响。有位最重要的代表画家T·罗伯茨,他于1883年~1885年间曾先后在英国、法国和西班牙学习,深受巴比松画派和印象主义的影响,回到澳大利亚后,住在墨尔本远郊丛林中的帐篷里,早出晚归,每天到野外的现场写生风景,创立了第一个真正的画派——海德堡画派。另外,与他共同写生完成这一使命的代表人物还有F·麦卡宾、A·斯特里顿、C·康德尔等人,他们主要是运用法国印象主义技法来表现澳大利亚的光线、空气和色彩。海德堡画派于1889年在墨尔本举办了“9×5印象展览”,他们的观念迅速传播并普及于悉尼等地,影响力甚大。
19世纪90年代的经济萧条,迫使画家们离开澳大利亚而去往英国和法国,而他们回国后,成为产生现代美术的原动力。
20世纪20年代,在悉尼对现代派运动有兴趣的艺术家集中在J·扬的工作室,他们与批评家、鉴赏家 B·伯德特一起建立了麦夸里画廊。1952年,T·普罗克特和G·兰伯特建立了当代人画会,这两位受过学院派训练的画家他们对现代派艺术采取了一种更为宽容的态度。
1937年,在墨尔本成立了澳大利亚当代美术协会,该协会具有一种特殊的包容性,如原始派艺术、主体派结构主义、超现实主义、表现主义和社会写实主义等,其背后均反映了欧洲各种现代派思潮的影响。1939年,该协会在维多利亚国家画廊举办了第一次展览,但却发生了代表印象主义传统的老一代画家对协会的宗旨持反对意见,导致最后分离出去,这是传统艺术与现代派的冲突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在50年代里,一种更为普遍的潮流是抽象绘画,主要影响来自在1953年澳大利亚举办的法国当代艺术展览和在欧洲学习后回国的现代派画家,其代表人物是J·奥尔森,他组织了“方位一号”展览,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
进入60年代以后,访美归来的艺术家受美国艺术潮流的影响,澳大利亚的先锋派艺术开始与其对接协调。抽象绘画主要表现出硬边艺术、视觉艺术和色域 3种类型。
当艺术的脚步进入21世纪的今天,澳大利亚的美术早已呈现多元和多样的发展局面,架上的绘画依然坚守一方,而一些从雕塑中产生的相关的三维艺术形式,如偶发艺术、大地艺术和观念艺术,都分庭抗争,各占一席地位。
从墨尔本驱车出发,我们采风团一路沿着海边向着首都悉尼长途行驶,当发现好看的景致,便会停车驻足写生。在绘画时,我采用焦墨画和水彩画两种方法,一种是在单纯的黑墨之中寻找丰富的意象表现,而另一种水彩的画法是沿袭西方人的传统绘画技巧,在这两种不同的艺术语言中发现文化着眼点和立足点的共性的大美和个性的差异之趣,使我畅怀行笔,心驰神往……
艺术,可以使人陶醉并乐此不疲,艺术,更可以超越国度和种族,给人以无尽的享受……
当这个世界因为飞机和火车、汽车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变得让各国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保持各国本土的文化不被同化和消融至关重要,而澳大利亚就是既守住了自己的艺术底线,又兼容并蓄于各国文化的国度,给予人们许多有益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