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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3版: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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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我造 古风犹存

■薛元明

  《诗经》中有句云:“鼓钟将将,淮水汤汤”,“鼓钟喈喈,淮水湝湝”。明人谢肇淛《五杂俎·地部》记:“淮者,汇也。四渎之尊,淮居其一焉。淮之视江、河、汉,大小悬绝,而与之并列者,以其界南北而别江、河也。”这些足以说明淮河流域的历史文明悠久。自夏商始,历代帝王祭祀淮神,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古往今来,从淮河流域走出许多思想巨人、历史巨人和文化巨人。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淮河流域,如今也走出了一批书画家印人,盛军即是其中的一位,颇有建树,声名远播,尤其近年来在安徽书坛乃至在全国煤炭行业中大显身手。最近准备将个人的篆刻作品结集出版,嘱我写几句话。

  在这之前,我对盛军已是久闻大名,但对他创作的作品所见甚少,见面的机会和次数也不多。然而人与人相互之间的交往,并不完全在于频率和长度,喜新厌旧、交深缘浅反倒不如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缘分中有很多的偶然性。现在看来,正是我与其交往次数较少的缘故,更能看出他为人之实在,并不因为时空的距离而减少热忱,可谓“淡而不断”。我与盛军总共见过两次,两次中间相隔有两年。如今又是两年过去了。这一时空的距离恰恰有利于对他的艺术进行综合评价。4年的时间,对一个印人的创作来说,可以算作求变的小周期。当我看到盛军的这批作品,很迅速也很明显地发现他在艺术创作中的求变之想法,求索之举动。盛军自己也常说:“作为艺术,求变是发展的永恒主题。”在这个充满审美意味的朱白世界中,“印虽小技,印道千秋”,无数的人为此而白首穷经,用一生的时光来追寻,付出全部身心。

  盛军于书法、篆刻、刻字皆有涉猎,做到书、印、刻三者结合,水到渠成、游刃有余。相比之下,篆刻创作经营时间最长,用功最勤。著名书法篆刻家朱培尔曾盛赞:“盛军特重传统功夫,曾临刻古印千方。”篆刻这一门类,字技术而艺术,技近乎道,刀下功夫不可少,必须多花时间磨练。篆刻艺术,既古老又年轻,在商业社会中,娱乐、休闲的方式实在太多了,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大,而且远远没有更大的经济效益,能够坚持下来,必须出于真心喜好。一旦出于真心喜好,从中可以获得真正的乐趣。时间是艺术磨砺不可缺少的因素,是一种积淀,也是一种变化。一块石头放在自然环境中,无任何人为的修饰,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淋之后,自然会有一种曾经沧桑的美感。这是岁月所赐予的,无法替代,也无法省略。对于印人来说,通过心性的积累,“自然的人化”,得以成就自身。通俗地来讲,就要像腌菜一样,放在坛子里熏染,要浸透,对传统文化的接受必须有这样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盛军篆刻创作成就突出,除了各种客观优势条件之外,个人的研究定位非常明确。一是立足整个汉代文化资源。汉印自不待言。汉代是书法史的一个鼎盛时期,篆、隶、真、草各种书体皆具有相当高的水平。就篆书而言,除瓦当砖文、封泥汉印、铜镜铭文、简牍书迹和《嵩山少室石阙铭》、《袁安碑》、《汉赵王群臣上寿刻石》等外,尚有一定数量以篆额。这些碑额面目极多,为后世探讨、研究和鉴赏汉篆提供了宝贵资料。不仅如此,盛军也善于利用本土文化资源,当然与汉文化仍是密不可分。淮北汉画像资源题材多样,内容广博,品位之高,数量之多,为国内所罕有。冯其庸先生认为有两大特点:“一是绘画雕刻的艺术性强,无论构图和线条都栩栩如生,特别是有部分画像已采用立体透视法,实开近世美术之先河;二是汉画像的内涵丰富,特别富于神话性、历史性和社会生活性,且多异于其他各地汉画,故有特别的研究价值。”在刀法、线质等方面给了盛军极大的启示,能在广收博取的基础上做到融会贯通,直至今日面目初具。

  印人所取法的最初必然是一个个印章,而后在实践过程中总结出一定的规律,复又自己创作出精品力作或称之为代表作的个体,这就是哲学意义上的“通常都是从研究个体的特殊性开始,不断形成经验,最终达到认识到问题的一般性和共性”,最终形成个人风格。观其准备出版的印作,颇多佳构,白文“道德文章”自然留红,“淡泊明志”计白当黑,笔画排叠,粗细有别,形成趣味,“斜日平沙落雁鸣”有异曲同工之妙。无边印是盛军的一个强项,数量尤多,如“蜀西郎克”、“温故而知新”、“纳于言而敏于事”、“一以贯之”等。朱文印“太虚片云”方圆对比,给人惊艳之感。“留得书生气”、“长生富贵”印面借鉴古玺,借鉴变化而不留痕迹。以我观之,盛军这批印章整体风格清峻稳健,做到自由与严谨相结合,看似矛盾,实是由特定的创作意识所决定的,做到写意、写趣、写神,达到“写我”,这是作品极富感染力的原因。盛军总是一再强调:“艺术创作的关键在于深入生活、体验生活。”

  从这批作品可以看出盛军的创作状态和思考方向。此次结集出版,当是一个新的起点。


美术报 篆刻 00023 我印我造 古风犹存 2013-08-03 3128976 2 2013年08月03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