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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4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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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老虎·棒子

■娄濛

  老爸著文作画,每有些怪怪的念头出来。今年初,为某君画老虎,附撰一文,冠以《微笑的老虎》发噱;到了年末,画此公鸡,竟又弄个《独孤求败》的题目,一年下来,不折不扣的虎头鸡尾不说,老虎明明凶恶,反是微笑的;而鸡无非虎牙小祭,孤独便孤独,命贱就命贱,却又使其求败,哈哈,且不管他是搞怪还是做酷,先看看这画上的跋语再说呗……

  予幼曾饲此畏友,白羽电目,瘦健清傲,性即敦驯而不惧强虏,江湖啸唳,历百战而不失半阵,惜误命于鼠饵也;吾尝嗟之忆之,乃写以存照。

  篇幅恁小,倒也风生水起,如见金庸啦。即称畏友,想他必定高出宠物半等,非泛泛之辈喽。关于公鸡的故事,其实姑妈曾不止一次地当笑资讲给我听。老爸最不擅饲弄猫啊狗啊、花鸟鱼虫之类的玩意儿,连仙人掌都养不活,七八岁时养了这只白羽毛的瘦公鸡。他那年代穷人多,所以即便是在城里,十有八家也就养上三五只鸡,逢年过节来补充营养,于是公鸡打架也便成了街头巷尾吸引孩童的一档子风景乐事。画中这鸡的体貌脾性如跋中所述,厚道听话从不逞能寻衅,与老爸如影随形、亲密为伴,对此咱也姑且信之吧。哈哈,令姑妈津津乐道的重要理由则是:当这公鸡义士误吞了毒饵壮哉呜呼时,老爸涕泪交下的场景,嘿嘿,滑稽得很可爱,性情也还够“真格”。

  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明白这口中常物有啥特别之处而令老爸如此用心;即是好奇,干脆百度一下吧。嗨!想不到这“菜鸟”竟美誉如许——“五德之禽”!!快看《韩诗外传》上面咋地说:“首戴冠者,文也;足博距者,武也;敌前敢斗者,勇也;得食相告者,仁也;鸣不失时者,信也。”哇!这文武勇仁信的品性,咱们人类比之如何?这样说来,这大公鸡果真非凡了得啊。也难怪同样头戴红冠的仙鹤们要仗着长腿跻蹭于鸡群中,敢情是“鹤假鸡威”扬名立万来着!?

  这画中主角虽一生战无不胜,终是败于鼠饵,到底是个“杯具”。不过对“独孤求败”的画题,我仍觉得有点娱乐;可老爸的一番高论有若棒喝之效,令俺有所见箸——“鼠饵的诱惑,全如一切的欲望对人之诱惑,此‘饵’不止作用于鼠辈,也同样作用于君子,哪怕半个不留神,误食了去,人生即告失败;求败旨在克己,能自胜者何以败?!您瞧,这老聋头儿………


美术报 画家 00084 鸡·老虎·棒子 2013-09-28 美术报2013-09-2800010 2 2013年09月2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