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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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曦林:在教学当中,20世纪中国画的现代美术教育从过去传统的师徒传授制和古代画院的教学机制,已经变成现代学校的教育方式。无疑在这种教学过程当中发生了两种论点和教学体系的论争。新中国1978年之前是不重视传统的文人画的。从“五四”以来的“美术革命论”就是革的文人画的命,文人画能否在学校教学里面传承下来自然成为一个大问题。一直到了新时期,传统文人画才逐步又受到重视。 中国历史上曾发生过文化断裂的现象,这是我们不能回避的历史和教训。张立辰的文脉从哪里来?他的老师是潘天寿,潘天寿的老师是吴昌硕,吴昌硕则上接明清文人精英的绘画传统。我认为这个学术链比较好地体现了文人画的命运在现代学校中的演化。 吴昌硕首先是具备了文人的素质,然后才下大功夫学画的。当然,受海派文化的影响,吴昌硕和古代文人的文化特质有一些差异,但整个体系和画的路子是没有改变的。但是事情到潘天寿就发生了演化,他接受的是新式的学校教育,又长时间从事现代教学活动,所以他称自己是“教书匠”。教书成了潘天寿人生一个主要的课题,他的思维方式、传承方式发生了演化。潘天寿把文人画比较散漫的文化传承体系转换为现代系统的理法、规律的、学院化的教学体系,这个体系的受益者就是张立辰。我曾读到张立辰开办的中国画博士课程班和高研班的教学大纲。这个教学大纲要求学生全面提高诗文、书法等综合修养,重视学习传统和临摹的重要性,强调中国画的基本功技训练,并以兰竹和书法为主要训练题材。我认为是一部思想非常明确、目标非常清晰、合乎中国画规律的教学大纲,是传统文人画的美学传统经过数度演化的一种规律性的体现。从潘天寿到张立辰的演化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