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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8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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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赏烟霞不厌深

——读邓兵权的画 ■高亚平

  “太白山根秋夜静,乱泉深水绕床鸣。”这是宋人王安石的两句诗,我特别喜欢。每次吟诵这两句诗,我就会想到雄伟壮丽的太白山,想到出生在太白山脚下的朋友邓兵权,以及他的山水画。其实,在我的朋友圈里,兵权算是和我认识比较晚的,也就两年多时间吧,但他的亲切、慷慨,他对人的热情、坦诚,还有他对绘画的痴迷,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促使我们最终成了很好的朋友。

  说心里话,我接触邓兵权的画不多,且都是在各种展览上,因为场面乱,均未及细味、观赏。要说我真正了解他的画,还应该在去年的春天吧。是一个假日,朋友之间小聚,兵权也在。酒酣耳热之际,望着他英俊、诚实的脸,听着他对绘画的一些见解,我突然提出,能不能看一看他的画呢,没想到,兵权竟爽快地答应了。兵权在宝鸡工作,但因其妻子在西安教书,故而家也安在西安。于是乎,饭毕之后,我就和画家于力君,一起去了兵权的家,并一同观赏了他的大量画作。

  兵权的画总体给我的印象是笔墨厚实,画面鲜活,生活气息浓郁,这应该和他所处的地域以及他的生活阅历有关吧。兵权自幼生活在眉县乡下,远近闻名的太白山就在其境内,且距其家不远。兵权和太白山朝夕相处,登临对望,久之,如对老友,山间风物,山中人情,了然于胸。这种熟悉,逐渐培养出他对这方水土的挚爱。故而,少小时期,当他在心中滋生出想要习画的念头时,山水画就成了他的首选。及长,他又外出负笈求学,先到宝鸡文理学院艺术教育系,再到陕西师大艺术系,攻读国画专业。说是国画专业,不过他情有独钟的还是山水画。刻苦的学习,严格的训练,再加之闲暇时节,不懈地到秦岭山中大量写生,使他的国画用笔逐渐老道,有了自己的面目。具体来讲,我以为,兵权的画首先是秀雄兼具,朴茂朗润,有一种健旺的精神在。古人讲,文如其人,其实,画亦如其人。中国的山水画起源于道家,总体来讲,表现的是一种隐逸文化,但具体到生命的个体,则又有所不同。以兵权为例,他自进入社会后,对人生的取向,一直是一种积极的态度,这种人生态度,反映在绘画上,则画面里有一种充盈的生气在,如大鹏鸟之怒而飞,水击三千里,其山峰之巍峨峥嵘,树木之蓊郁,山花之烂漫,人物之安详、风流,无一不彰显出一种生命的本真,一种自然的状态。映现出的是兵权内心的健康,还有对人世的热爱。我们完全可以把他的画视作是其对自然的吟唱,对生命的讴歌。兵权绘画的另一个特点,我以为是有烟火气,也就是生活气息浓。山水画从隐逸文化来,如果把握不好,极易陷入空寂。常见有画人作画,乱峰竞秀,林木苍郁,但画面中却鲜有人类、鸟兽活动的踪迹,我不知道这样的画,有何意义。我的理解,山水画也要如王维所言的那样,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有生活在,有人文的东西在,有自己的情感在。这样的画不碍滞,不隔涩,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易产生共鸣。兵权绘画的第三个特点是笔墨扎实,这大约和他的长期练习、大量写生有关吧。我们看他的画,往往能发现一种笔墨的厚实,一种色彩的繁富。无论是皴擦,还是积墨的运用,都能显现出他绘画的功力。即是一痕淡淡的水,一抹云霞,也可现出他的用心,如他的代表作《秦岭之春》等。据兵权自己讲,为了训练绘画笔墨,他曾转益多师,习书多年之后,才进入绘事。我见过他的书法作品,字写得确实不错,很拙朴,很筋道,有金石味。用这样的笔力从事绘画,加之又有其先生、著名山水画大家赵振川的指导,焉有画不好的。

  唯赏烟霞不厌深。兵权的绘画目前尽管已有了自己的面目,但还有需要磨砺的地方。好在兵权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只要能持之以恒,我相信他在绘画道路上,一定会愈行愈远,“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那时,展现在他面前的,将会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美术报 画家 00088 唯赏烟霞不厌深 2013-11-30 3272965 2 2013年11月3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