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 快意翰墨
■吴山明
编者按:浙江浦江有一个小山村,有一户吴姓人家,一门五代书画相传,且每一代都有所成,其中不乏蜚声我国画坛的书画家。更加难得的是,自中国美院从前国立艺专发展到今天,吴家每一代都有人曾在或正在其中任教。这实在是非常鲜见的。现在《吴门四代书画作品集》已由中国美院出版社出版,窥一斑而见全豹,从中可以窥见浦江书画文化的源远流长,中国书画之乡的名副其实。
我和吴战堡先生是同村人,从小我们就玩在一起。虽然我们的年龄相差不算大,但论起辈分来我却可算他的长辈。战堡先生一家与书画的渊源很深。其太公吴申卿是清末秀才,擅长诗文书画,尤擅工笔侍女;祖父吴士维是浙中地区书画名家,20世纪30年代即画名播于八婺;叔祖吴茀之是我国的书画大家,人称诗书画三绝,是中国美院中国画教学的奠基人之一;父亲吴世骥曾任国立艺专潘天寿先生的校长室助理,潘天寿称其“资性颖悟、出手不凡”;其兄吴战垒先生是我省著名的学者,在诗词、美学、书法诸方面造诣颇深,系中国美院客座教授。战堡先生出身书画世家,自小耳闻目染,对书画情有独钟,其几十年来笔耕不辍。虽然学的是中文,未能上过艺术院校,但实力不亚于资深的专业书家,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金华市书法家协会、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多年来任金华书画院院长,是金华书画界的领军式人物。
战堡先生从小吃过很多苦,6岁丧父,兄弟姐妹8人,全靠母亲一人拉扯长大,其境之困可想而知。1966年好不容易挨到高中毕业,又赶上“文化大革命”,高考停止,回乡务农整整12年。恢复高考制度后,已是父亲的他考上浙江师范学院,毕业后先是在中学执教,后调入浦江县机关,旋调入金华市机关,在金华市政协副主席任上退休。几十年来,无论是务农、执教、从政,战堡先生从未放弃过手中的毛笔。在乡务农期间,战堡先生除了锄头,最爱拿的还是笔头,最爱做的事便是用毛笔蘸着清水在旧报纸上练字,他说,练字最容易消除劳动后的疲劳。每年春节期间,是战堡先生最忙也是最开心的时候,村民乡邻、亲朋好友都来请他写春联,他也乐此不疲,家乡偌长的一条东街,大半家居上贴的都是他写的字,就像是办一个个人的书展,常引行人驻足观赏。从政期间,无论工作多么繁杂,他仍坚持练笔,20多年未曾间断。他说,每当胸中烦郁之时,辄提笔临池,半小时左右自感胸中烦恼渐消,变得灵台清明;每当心中高兴时,也爱纵笔书写平时最爱读的诗文佳句,让笔墨一起分享心中的快乐。书法成了陪伴他度过艰难岁月、排遣心中郁闷、带来心情愉悦的好伴侣。
战堡先生的书法,力求“纳古法于新意之中,出新意于古法之外”,其从颜体入门,出入“二王”,兼取米芾、王庭坚、王铎、傅山等大家笔意,渐次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著名书法评论家洪丕谟先生说,战堡先生书法功底深厚,尤其是中锋运笔好,作品洒脱大器,气势贯通,雅俗共赏,虽是党政干部,却俨然一个实力派书家;我国文坛泰斗、书家冰心,看了战堡先生自撰诗文书法后颇为嘉许,称其“书文并茂,颇有书卷气”;著名诗人、书法家、文化部老领导贺敬之看了战堡先生的楹联作品,称其功底实,有品位,是个真正的书法家。中国书协主席张海先生也赠其“意气飞扬”4字。1995年以后,战堡先生间或参加了一些书法赛事,先后入选(或获奖)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举办或联办的世界华人书画展,第三届、第五届全国楹联展,第八届全国中青展,抗战胜利六十周年全国书法展,“屈原杯”全国书法大赛;由文化部、中国文联和有关部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遗中心、中国收藏家协会、中华全国慈善总会等主办或联办的20余次全国性书画赛事,以及西泠印社国际书法家篆刻展、全浙书法展等等。并被中国人才研究会艺术家学部委员会、毛泽东诗词研究会、宋庆龄基金会等五家中央单位联合授予“跨世纪艺术人才”称号。作品在中国美术馆、国家历史博物馆等国内10多家艺术馆展出,并出国巡展,分别被美国、法国、德国、日本、韩国以及中国台湾、香港地区的政要和国内多家艺术单位收藏。除书法外,战堡先生亦间作人物花鸟,笔意清新,颇有意趣。战堡先生说,我爱书画,是因为中国书画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她能陶冶人的心情,提高人的素养;我练书画,是钟情于凝神走笔时那种感觉、那分快意。
自2000年来战堡先生一直兼任金华书画院院长,在策划组织全市性的书画文化活动,培养书画人才,开展与西方多国及港、台地区的文化交流,送书画文化下基层,举办慈善赈灾活动等方面做了大量实实在在、富有成效的工作,为金华的文化大市建设,推进书画文化的普及与提高,尽心尽力。他为人低调,谦和朴诚,在金华书画界的口碑很好。
战堡先生醉心书法多年,却从未出过一本自己的作品集,即便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退休了,最近他把自己历年创作保存下来的作品包括书文并茂的自作诗词书法整理出来,出了平生第一本作品集,作为一生爱好书法的纪念,我由衷地祝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