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雄《雨后雨花开》
■董培伦
如今我国少年儿童的美育教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自2005年起, 由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主编、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小学六年级的教科书上增添了美术欣赏课程,课本上供欣赏的中国画有文同(宋)《墨竹》,郑板桥(清)《兰石》,潘天寿《灵岩洞一角》,黄宾虹《简笔山水》,林风眠《葛兰》,丰子恺《小梦》,吴冠中《老墙》,徐启雄《雨后雨花开》等中国画作品。对工笔画家徐启雄的作品《雨后雨花开》,教程辅导教本还附有老师对《雨后雨花开》的讲解文字, 解说:“工笔画家徐启雄的作品《雨后雨花开》, 画面的布局是数以千计的雨花石,千奇百怪,千变万化, 由近及远布滿画面, 让5位纯真女孩站在远处边捡拾雨花石边把玩。画家将每一块雨花石都画得十分精彩, 每一块雨花石都像一幅纯美的抽象画, 仿佛引人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抽象画’ 的色彩斑烂世界。”
《雨后雨花开》是一幅表现纯美、童趣、无邪、率真、体现自然之美、天人合一的朴实主题;描画了雨花石滩在雨后初晴时的令人向往的清新绝美意境。该画的诞生过程也比较有趣:1991年8月中旬,徐启雄跟随恩师叶浅予组织的“师生艺术行路团”去泰山采风时,发现叶先生对奇石怪石情有独钟,每到一处他总是捡一些美石把玩。于是,引起徐启雄想画一幅“叶浅予爱石图”的创作灵感。他回到杭州后,立即投入这幅画的构思创作中。他决定让恩师坐在图画中央拿着雨花石把玩。为了画好雨花石,他不辞劳苦,专程赶到南京、江苏仪征等地去观察取样,并带回20余斤千奇百怪的雨花石。该图画好后,他去北京参加了“叶浅予师生画展”,在展会上,叶先生站在该画面前,比看到真雨花石还要高兴,对徐启雄说:“你可以再画一张以石头为主体的画,人物可以放在远一点的地方。”徐启雄带着恩师的曯咐回到杭州,1992年春节一过,他便开始创作以雨花石为主体的大幅工笔画。经过3个多月的辛勤,终于画出了绢本高106厘米、宽126厘米的大幅工笔画。
画面上令人感到异常的是,满地无数石子的质、形、色无一雷同。再细看:似乎毎一粒雨花石上的斑纹都像一幅具自然之美的“抽象画”; 毎一粒雨花石都显示各自的“个性美”。画是平面的,但石子的效果却似乎如三维立体状的。站在原作前, 观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天然生成的雨花石有如天工造化,无比奇幻,用工笔画再现雨花石之美在美术史上尚无先例,难度之大可以想象,但作者最终还是以鬼斧神工之术画了出来。
当《雨后雨花开》1992年起至2013年20多年间在京、沪、杭……多地画展上展出时,别开生面的画面和千奇百怪、五彩缤纷的石子总能特别吸引观众在画前驻足止步。这幅画对好奇心很强的儿童尤有特殊吸引魅力。画中“从未见过的奇和怪”是怎样造成的?
《雨后雨花开》中的无数别开生面的“抽象画”生成之谜,经笔者采访徐启雄先生得知, 《雨后雨花开》中的“抽象画”并不是作者用传统画法画出来的,而是采用一系列非常特殊的创新技艺制作而成;其手法及工艺颇类似烧制陶瓷釉彩的“窰变”理念。如:采用不同的化工纺织品颜料、丙烯颜料、矿物颜料:藤黄、花靑植物颜料等不同类别颜料作调和后的化学变化;作画工具上采用了振荡器、喷气泵、加湿器、电吹风等新方法加工;工艺上采用砂磨、粘刮、淌流、印拓…等多种手法产生新工艺效果;介质材料采用了蛋壳、叶筋、丝线、小米……等上百种细条微粒物件,合成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色斑;各种颜料经过加热、加湿、风干等程序,促成色彩异化,即色彩得以无穷演变等等。色彩无比丰富是本画最美特点,多达数万计色谱运用,是在其他画上很难找到的。《雨后雨花开》出世后, 美术评论家称之为“中国工笔画发展史上的新里程碑”,是因为作者采用一套全面创新的现代工笔画绘制方案。
《雨后雨花开》是一幅让男女、老幼、雅俗都能共赏的好画,又是一幅让观赏者百看不厌,越看越感奇妙的魔画。这画出生至今20多年来,经不断展出、出版、发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观众。作品逐年走红,日日发酵,证明了人们对它的喜爱和欣赏, 亦证明了艺术的生命与活力在于创新。或许,《雨后雨花开》的纯美印象会永远存在于这一代一代少年儿童的启蒙记忆中,直至终生。
(本文作者曾著有《徐启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