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智慧
■本报记者 蔡树农
■本报记者 蔡树农
岁末年初,浙江画院老画师曾宓和安徽书协原主席张良勋分别在西安、合肥搞了书法展。因为他们的身份影响力,捧场的人自然很多,宣传力度也不弱,但对这两个书法展,仅仅看到两位老先生在热热火火地搞书法展,而没看到他们搞书法展背后的智慧显然是不够的。
画家队伍,杭州大概就一个曾宓乐此不疲地搞书法个展,有人猜测曾宓是想借抄书法抬高自己已在高位的画价。猜测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但了解曾宓的人一般不会认可该猜测是靠谱的,因为不差钱的曾宓并不是特别爱钱的人,他的许多慷慨乐施的慈善行为多是悄悄进行的,纯粹为了钱,曾宓现在整天画画还来不及完成订单,何苦靠书法挣钱?曾宓写书法的目的之一,允许我猜测的话是他意识到他这个年龄阶层的画家普遍缺乏过硬的书法功底,他是在替他这个年龄阶层的画家补书法课,还书法债。他或许希望通过他的个人努力,为他这个年龄阶层写不好书法的“著名国画大师”脸上挣回点面子。如果一定要说曾宓有点“私心杂念”,那就是他在不断搞书法个展的过程中,训练了自己辨识书法优劣的眼力,提高了自己“莫矜已长”的书法水准。聋耳不聋眼的曾宓聪明着呢。
再说张良勋,长得像糯米汤圆,永远笑眯眯的,毕竟做过一省书协主席,道道上的规矩窍门心里亮堂堂的。他把个人书法展取名“除旧布新——张良勋书法字稿展”,多么低调!把身段放低,都“字稿”了,不与喜欢“大大”的同行争座位,较认真。书法是当今社会把它过分宠坏的孩子,它相当长的历史进程中的角色真的是“字稿”,脱离“字稿”,数量众多的书法信札便难以留存下来,不少杰作即无法面世。而仔细观赏张良勋书法字稿展,会发现他的字稿展应该属于小品展的一种,因为他的字稿基本没有草率底稿的迹象,带有理性的创作色彩,他取“字稿”作书法个展名称,恰恰是对自以为新潮的“书法新秀”们开了一个玩笑:你们取一些哗众取宠的展览名称忽悠人,就不允许我老头子“驼背圈腿不怕丑,扒光衣服给人看”吗?
不要带太沉重的功利性去玩艺术,如何搞个展是我们当下急需倡导的风尚,曾宓、张良勋两位老先生做到了,挺好的,向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