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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3版:副刊

谈笑间

明春,明春……

  第一次见到他的的时候,是2008年的冬天。朋友相告,他叫徐明春,广西三江侗族人,贵州读完大学美术系即被留在独山县莫友芝纪念馆搞文化研究,书法如何如何好云云。那天,他站在朋友的一张案桌前写字,分送朋友,见者都给面子。整个过程,他几乎没有说什么。我也只是跟着打哈哈,当然也笑纳了一幅他写的毛笔字。一切都好像在无所谓中。

  后来,还见过两回他在与朋友的聚首中,用行书写字,我也只是随意看看。再后来,见到他为朋友刻的几方印章,这才让我眼睛一亮:“哟,莫非他真有点功夫”?

  2013年春天,我在北京又碰见了他。又是朋友带着我,从复兴门开车往东郊的宋庄艺术家村,看望徐明春。宋庄真是辽阔宏大,据说这里奇才怪才云集,我不知道,他怎样在这高贵的艺术天堂里延伸飞张?及至进入他的工作室,端详桌面上的一方方印石,展卷一幅幅散发着墨香的各体书法,顿时让我兴奋,也让我敬服。他30岁不到,竟然如此气象,真乃罕见。我相信自己的发现,这几年朋友相聚的随意应付与今天难得的惊喜,仿佛都没有错。

  我在他的几个大书架前浏览张望,文学、美学、书法、绘画、艺术史著作,一应俱全。我翻阅一叠书画册页出版物,发现内中处处徐明春。我拿起一本中国文艺出版社的《丹墨明春》,丹红印章,墨黑书法,点首称是又不舍放下。他说这是自己在北京随沈鹏先生一段时期学习的总结,只求方家指教而已。

  讲书法,当然首先要临摹碑帖。徐明春取法是高古的,他的书法与印章能走到今天的高度,出处不高远也是万万不可的。因为我自己在青壮年时期,也费了很多工夫对临甲骨与金石,总觉得难入堂奥而放弃。然看到徐明春类似的临写,则仿佛感到纸面上灵性的跳跃,不仅仅是当代许多偏重金石的书法印章家们所倚靠的丁辅之、吴昌硕、齐白石一路了;他却有不少的莫友芝,如一幅很重《张迁碑》味的汉隶书法,就是莫友芝的笔法,做到了临古不拘泥。更有意思的是,他写汉隶还可以“解读莫友芝”,我以为这就是令人耳目一新的高明了,因为别人很难做到。明春真是迷恋莫友芝。我看一幅写莫友芝诗两首的小行楷,精致得像晋唐人物写经,犹如我在安徽省博物馆石谷风先生家见到的千古残墨,他注明用的是甘肃纸。看来有真功夫,书法可以不择纸墨笔砚了。

  篆刻,徐明春之奇特,更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我眼前浮现。一方两年前白文“无智亦无得”的印章,大概代表收入他这本册子中作品的水平,很好很好。只是我日前又见为两个朋友所刻的“鄢平之印”、“杨群华印”更加精彩,推想是知遇的恩情而产生的真情效果所致,明春似乎也默许我的这种理解。关于刻印,他在清华大学及中国艺术研究院,都有令人神往的演讲,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信。

  徐明春也画画。在印石上刻画,在纸上写文人画,都古朴清纯,我也喜欢。

  徐明春应该是中国书法家协会里最年轻的会员之一,他在中国书协举办的第十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荣获最高奖,此次展览篆刻仅4人获奖。多次在中国书协、西泠印社等机构举办的书法篆刻展览中,屡屡得大奖,十分被人看好。这两年,求徐明春写字画画刻印的多起来,虽然有市场,他却很谨慎。我更以为,他的希望不在于现有水平,而是因为他确实有不俗的艺术追求。

  徐明春是广西人,娶江西女子为妻,妻儿生活在贵州,他自己这几年又在北京求艺,有机会四处跑。现在我们每年都会在春节期间见面,而每每好像都有新的惊喜。这就好,可以让我们年年盼望他的下一回归来。他总是笑着说,一定,一定!我则回应:明春,明春……这或许就是我对一个非常年轻的徐明春来日攀上艺术高峰的呼唤。


美术报 副刊 00023 明春,明春…… 2014-03-01 美术报2014-03-0100011 2 2014年03月01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