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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7版:艺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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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文化与绘画

  牡丹花艳而不俗,雍容华贵,百般妖娆,是人们非常喜爱的绘画题材之一。牡丹文化的起源,若自牡丹进入《诗经》起,距今有3000多年的历史。牡丹花种植开始于隋,而兴于唐,甲天下于宋。自古就有“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美誉。历代文人都毫不吝啬地用大量的笔墨来描绘牡丹——“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诗仙李白《清平调》也有“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的名句,牡丹与贵妃都如此美丽动人,使君王都直笑着看。李正封的“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第一次将牡丹比喻成“国色天香”。接着又有刘禹锡“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而皮日休更直接将牡丹称为百花之王——“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被誉为诗中有画的王维用拟人化的手法描绘出“百花之王”的“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表现出牡丹气象万千的娇美色彩。

  牡丹绘画同历代文人画梅兰竹菊比较,史上没有专攻,大都将它归类到花鸟画科。而历代画家都有表现牡丹的杰作。牡丹画在唐代才逐渐成为中国花鸟画中重要的花卉题材,由于当时国势隆盛,画牡丹者众多,当时边鸾画牡丹“花色红淡、邑雨疏风,光彩艳发”,“妙得生意,不失润泽”。牡丹在唐代人物画的进程中也同样得到了发展,在周肪的《簪花仕女》图中已经作为庭前观赏的植物,从仕女头上的簪花配饰到衣服上的图案,也无一不是牡丹及牡丹图案,人物的造型也有雍容之气。被称为“徐黄异体”的黄荃与徐熙同样也是画牡丹的高手。《宣和画谱》记载,黄荃所画牡丹用笔精致,不见墨色,以青色染成。而徐熙所画的牡丹则“以墨为主,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

  写意牡丹画的样式应归功明末大画家徐渭。徐渭首开中国画意笔花卉先河,是中国画画坛的一朵奇葩,他的身世奇、性格奇、构思奇。因为画面多用泼墨,只用寥寥数笔勾勒连缀,用笔粗放简约,故称“减笔”。徐渭所画墨牡丹舍弃彩色只取墨色是一种刻意追求,按照他的情趣,以墨写形,足以传神。画面寥寥几笔,却显得洒脱自然。从画面笔墨来看,技法娴熟,用笔简洁轻松,墨色淡雅,有一股文人气息,高风亮节,又比文人画显得大气豪放。花瓣巧用留白和重墨色之间产生出花的层次,笔笔到位,笔笔精简,用笔线条灵动自如。徐渭画牡丹同样寄托了文人借物寓情的追求,绘画的意境和画中有诗恰恰是中国画的重要特质。在其题画诗里写到:“五十八年贫贱身,何曾妄念洛阳春?不然岂少胭脂在,富贵花将墨写神。”抒发了作者并非着意表现牡丹的美丽富贵,而是借泼墨牡丹喻示自己贫愁潦倒但耿介傲岸的身世个性。

  画牡丹要先立意。李白《清平调》曰:“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将美人比作牡丹。“长袖善舞”原指中国古代的舞蹈,注重长袖飘飘,而戏剧表演中,看一个演员水平高不高,据说只要看他出场时长袖甩得怎么样就可以知道。娇媚动人的牡丹及舒展的枝叶,正如一个美人舒展长袖翩翩起舞。画牡丹要画出“娇媚”的花冠和“善舞”的姿态。

  写意画的“写”包含书写之意,要写其情趣,写出画家内心深处的感受。而意的含义包含了画者在书写过程中的抒情畅神及审美,具有主观性。要求用精炼的笔墨赋予客观对象以丰富的联想与内涵,要求表现出造型的大关系及典型性,更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形质毕肖,则无气韵;彩色异具,则无笔法。明代徐渭有云:“不求形似求生韵,根据皆吾五指裁。”

  对客体的观察和感悟是画好牡丹的基础。牡丹画由于个人审美及阅历不同而各异。传神、生动是中国绘画及牡丹画最重要的标准之一。人们的审美往往都投入了人的主观性联想,没有夸张就没有艺术。画牡丹同样融入了人的关怀和比拟。在整体的关照下,牡丹花冠、花叶及枝干,如同一个身姿妖娆的丽人,婀娜的仙子。对牡丹花气韵和整体气象的把握也恰恰是画好牡丹画的关键。从技法角度来看,历代大师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经验, 如骨法用笔、气韵生动、随类赋彩、经营位置、计白当黑、形神兼备等,章法上的主次、虚实、疏密、参差以及回、堵、伸、引、漏等处理。线要有长短变化,两线必须一纵一横, 不能平衡, 以及叶子阴阳相背及多少变化等等。在用笔上忌描,要采用撩、挑、勾、抹、扫、皴、擦、点、染、涂等。

  总之,面对自然写生可以打破僵硬的概念化程式的样式。面向自然观察和写生,对客观对象的自然结构要进行观察和研究是画好牡丹花的关键,不可依据画谱闭门造车,要对客观对象有所感悟,才会有真情实感,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当代画家只有继承传统笔墨语言,在生活和实践中锤炼艺术语言,才能够画出具有时代感的艺术作品。


美术报 艺苑 00017 牡丹文化与绘画 2014-05-17 3459368 2 2014年05月17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