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青绿山水
的辉煌
□贾德江
中国山水画自东晋拉开帷幕,就以青绿为山水主色,那是大自然的本色,也是中国古代先民们理想中自然应有的色彩。随着唐代的繁荣昌盛、百业兴旺,与时代气象相吻合的青绿山水发展成熟并达到鼎盛。但自南宋之后,由于水墨山水画的兴起,并逐渐取代青绿而成为主流,青绿山水甚至被文人画思潮贬为“作家”画而视为“匠气”,从此一蹶不振,日趋式微。
20世纪以来,“改造中国画”的三次大论争,正是对一统天下的文人水墨画的质疑和反思,但都与青绿山水画的关系不大,这也反映青绿山水在山水画格局中无人问津的既有位置。然而新的事实是:面对新时期以来国门的重新开启,西方艺术文化又一次冲击中国画坛,古老的青绿山水不仅和整个传统中国画一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且也迎来了原有山水画格局所不曾有过的新机遇。
苗重安便是在这一特定的文化前景中出现的专攻青绿山水的画家。从他1984年创作的《龙羊峡的黎明》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2005年为人民大会堂创作《黄陵古柏》,到2012年创作的《雪域圣山香巴拉》的灵山圣水,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苗重安不断推出惊世骇俗的青绿山水鸿篇巨制。他为黄河立传,他写太行丰碑,他描绘丝绸古道的风骨,他奏响西部山水的雄音;他钟情于喜马拉雅银色三千界的描绘,他痴迷于香格里拉瑶林一万重的赞美;他崇仰革命圣地无情岁月磨蚀不掉的光辉,他偏爱古迹名胜历经风雨的沧桑和永恒,他更愿意神驰春回大地旧貌换新颜的建设美景,乃至对家乡翻天覆地变化投入更多的爱恋。他把全部心血融入了青绿,换来了这门古老艺术的绽放,换来了他的鲜活生机,有力地彰显着他的华彩与丰厚。
就笔墨技巧而言,苗重安关注笔墨,更关注色彩。他不会因为强调色彩的表现力而忽视笔精墨妙的追求,也不会因为注重笔墨的价值而轻视色彩的妙用,他的卓著之处就在于重视水墨和色彩的互动,尤其在青绿山水中融入水墨写意的旨趣,使他的作品或“工而有意”或“意从工出”,摆脱了传统青绿山水的程式与规范,也避免了流于匠气拘于形似的风险。他把西方的写实和东方的写意结合,他将没骨与笔法、墨法交融,他让工笔、写意、彩墨、泼墨各尽所能;他的作品中让虚实互补、情景交叠、彩墨互映、横切纵断,既保留具象架构又含有意象情趣;既有唯美的色彩情调又有鲜活的笔墨神韵;既有传统的山水精神又体现现代构成的审美意味;既克服了工笔山水的刻板又不至于流于写意的空泛。这种含有多种美学旨趣的青绿山水,唤起了春山滴翠、夏山涌绿、秋山吐艳、满幅郁郁葱葱,满纸绚丽璀璨。
重铸青绿山水的辉煌是苗重安矢志不渝的追求,塑造当代中国的殿堂山水画是他坚持不懈的创作方向。青绿山水属于中国,因为它源于中国、成熟于中国。苗重安是为在中国、也是为走向世界的这门艺术的复兴、光大,默默耕耘而作出贡献的人。他是当代青绿山水的杰出传人,他的殿堂山水画已遍布国家重要的部门和机构。虽然他虚怀若谷,无意于功名利禄,但是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无论从成就还是影响,都无可置疑地使他走进了当代中国山水画大家的行列。我们殷切地拭目以待,青绿山水的燎原之势在全国蔓延开来,去迎接青绿山水的辉煌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