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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9版:鉴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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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厚华滋 知白守黑

■朱浩云

  众所周知,早在民国时期,黄宾虹绘画已经成熟,艺术风格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白宾虹”;另一类“黑宾虹”。但是,黄宾虹的作品不属于雅俗共赏类的,所以,民国时期他的作品不为人看重,特别是作品在市场上没有什么销路。早在1909年黄宾虹就制订山水润格,堂幅每尺洋三大元,屛幅减半;卷册每尺洋二大元,价格一般。7年后,也就是1926年又订立山水、花卉、书法润格:4尺60元,5尺80元,6尺100元,条幅同例;卷册每页20元,扇页每页20元,双款设色减半;花卉篆书减半;题跋另议,润需先惠,约期取件。1931年黄宾虹与海上名人在《申报》刊登了海上名人合作摺扇的润格,每页定价1—5元。之后,在1945年才调整,那时物价早已今非昔比。从上可以看出,从1926年至1945年近20年没有调整过书画润格,可见黄宾虹的画在当时很难被藏家接受,市场销路很成问题。而上世纪20年代的吴昌硕,润格都是隔年调整一次;最“牛”的要数张大千,几乎每年要调整润格。更有趣的是:民国时期,一些内行人十分佩服黄宾虹的画,但肯掏钱买他画的并不多。据悉,有一次黄宾虹举办画展,会场里参观的很少,订购者更少,上海人难以接受黄宾虹用焦墨团块作画的怪风格,眼看要砸锅了,忽然来了一位神秘客,用高价一口气将展出的作品全部买下,此人不是别人,他就是与黄宾虹同门而居多年的张大千。张大千将画买入后,在画上加以题识、盖印,转至日本,竟轰动了日本各界,很快争购一空。黄宾虹并不知道买画人是张大千,只觉得自己的画遇上了知音。而张大千买画主要怕画展办不好伤了老人心。

  对黄宾虹的艺术,美术评论家傅雷先生评价甚高,在傅雷眼中只有黄宾虹是最好的,其次才是齐白石,而对张大千则认为他江湖习气太重。他曾赞誉:宾虹的画,画得确实黑,但是它的妙,也就妙在它的黑。画上的黑,不是墨黑团团,而是黑中有对比,黑里有层次,正是表现出知白守黑的妙处。清初石涛诗:“黑团团里墨团团,黑墨团中天地宽。”宾虹的山水画,就是从他的黑墨团中见到他的天地宽。而他的学生李可染则这样评价老师黄宾虹的山水:“远看什么都有,近看什么都找不到。”尤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好友郑午昌曾写信给黄宾虹,认为所见他的画,觉黑度尚嫌不足,请他画一幅黑到无可黑的山水画,给其欣赏,宾虹引为知音,立即挥毫,邮寄相赠。不过,对藏界和市场冷落自己的作品,黄宾虹曾预言:“我死后50年,我的画会热闹起来。”

  今天,黄宾虹已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特别是步入21世纪后,黄宾虹的作品受到海内外买家的热烈追捧,价格扶摇直上,迭创佳绩。从目前的势头看,黄宾虹作品可谓很热门,尽管他的作品存世很多,但藏家对黄宾虹作品的收藏却有增无减,特别是“黑宾虹”一类作品更受藏家欢迎。目前,他有多幅山水精品超过3000万元。2014年黄宾虹的作品可谓大放异彩,尤其是在嘉德拍卖会上,黄宾虹92岁高龄时所作《南高峰小景》格外抢眼,该作为先生晚年精心之作。画上宾公自题作画经过:画家纪游西湖,舟中观友人藏画,归后遂作此图以馈“伯钧先生”。伯均即章伯钧,爱国民主人士,曾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部长等。《南高峰小景》尺幅巨大,画轴上绘写西湖南高峰盛景,不求气韵而气韵自生,不求法备而万法具备,堪称宾虹公晚年师法造化的绝佳实践。此幅画家自署“九十二龄”,宾翁款署“九十二”者至为稀见,“九十二”岁大幅创作更是绝少,目前市场所见,仅以陈叔通旧藏《黄山汤口》可与此幅比肩。此幅作品经过多位买家争夺,以6267.5万元成交,轰动画坛。据悉,此作2001年嘉德拍卖时只以56.1万元成交,13年涨幅100多倍。同时,黄宾虹《大盂鼎铭文手卷》在嘉德另一场拍卖会上也吸引了不少藏家,此卷长达8米以上,在市场极为少见,最后被一藏家以1725万元收入囊中。

  从上可看出,黄宾虹的书画正在市场热起来,早年他自己的预言正在兑现,能否持续走红,我们拭目以待!


美术报 鉴藏 00019 浑厚华滋 知白守黑 2014-05-31 3487346 2 2014年05月31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