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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4版:画家

当代中国山水画语言转向的地域范式——张策意象写实山水画的建构意义

  当代中国山水画语言转向的地域范式——张策意象写实山水画的建构意义

  马喆/文

  当下,在民族文化复兴的浩大声势下,中国山水画以文化自觉的样态,呈现出繁荣郅隆的面貌,流派林立,风格迥然。中国山水画发韧于晋唐之间,兴于五代两宋时期,历经元、明、清,发展成为具有标志性的中国画画科。20世纪,中国社会形态急剧转型,加之西学东渐,欧洲写实绘画之风传入,中国山水画在表现现实山川境况方面得以延展。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形式语言介入到传统山水画领域,消解了传统山水画原本的意象表达和内在的丰富意蕴。世纪交替之际,虽然中国山水画的审美价值重新获得认同,但是在构建意象写实山水画语言体系方面仍然匮乏,对传统程式的扬弃,对当代山水画视觉符号的构建尚处在模糊不清的失语状态。在此背景下,审视张策的意象写实山水画艺术,其对于当代中国山水画文脉的发展以及现实语境的构建,无疑具有引领和参照的文本意义。

  中国写实山水画在宋代达到了高峰,出现了标程百代的艺术巨匠和艺术经典,进而一跃成为代表中国绘画成就的经典范式。宋以降,中国山水画的地位虽然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但其绘画语言体系却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由再现写实向观念写意过渡,继而以“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图真观”向“意笔草草聊写胸中逸气”的“笔墨观”演变。演变的结果是形成了以“笔墨”为中心的审美形态和具有视觉符号化特征的语言程式。中国山水画创作在传承方面得到了理性的价值回归,出现了当代转向的时代契机。总体观之,中国山水画程式语言当代转向的契机来自于4个方面:一是民族艺术精神的自觉倾向;二是中西艺术的交汇与冲突;三是当代审美意识的确立;四是艺术语言的地域性生成。张策对中国山水画的追寻与探究之路,显然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发端的。事实上,两宋之际不仅是中国山水画发展的高峰期,同时也是中国工笔花鸟画日臻巅峰的重要时期。当时,名擅画坛的院体画家,均具有较为全面的写实绘画技法。就此而言,张策与宋代院体画家有着大致相同的艺术创造能力,而且发展了宋代绘画的写实精神。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他创作的工笔花鸟画《瑞雪》即入选第一届辽宁国画展,之后佳作不断,崛起于辽沈画坛,成为“铁岭工笔花鸟画派”的佼佼者,并以画鹰驰誉海内外。他笔下所绘之雄鹰,意气风发,雄视寰宇,有一股“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迈气慨,画面具有强烈的象征意味。譬如,作品《高原至尊》、《天地英魂》、《大壑之风》等,勾画出雄鹰或抟扶摇于九天之上,有若搏击长空;或展翼欲举,有若垂天之云;或伫立雄视,有若王者之风。

  新世纪以来,张策有意识地开始了对中国山水画的艺术探索,他理性地审视当代艺术走向,并自觉地回溯宋季山水画图式特征及其精神内涵,从而坚定了对意象写实山水画语境的建构。他深知五代两宋山水画艺术源于写生,画家以自然造化为师,行千里路,优游于林泉秋壑,情感勃发,兴味盎然。他借鉴了宋季山水画的构图特点,作品气势雄健,意境深邃。他以没骨渲染之法施之以山水画,用笔沉实,积墨层叠,气盈锋毫,墨凝神韵;画面石体坚凝,峰峦浑厚,咫尺之间,沃野千里,且远看其有势,近观其有质,超乎宋人山水画之传神能势,有逾现代超级写实主义之意象表达。笔墨作为中国画语言本体,是作者精神世界的外化,是沟通与再现自然物象和画者心象的造境媒介。张策的山水画充分展现了笔墨表现力,以笔御墨,笔笔衍生,墨法精微,物象如生。他的绘画无论是笔墨表现、意境营造、情感指向,还是视觉体验,都打破了传统绘画中过多的虚妄和因袭的程式关系,以写实性为基点,神定气爽,“图真”自然山川之本色,完成了人格化的山水物象转化。

  张策意象写实山水画以超级写实主义的表象,达到了对宋代范宽、李唐等大家的写实山水画精髓的回归;同时,对应当代的审美经验和现实的情感意蕴,实现了对传统写实山水画断裂的弥合,并以时代的审美情境勾画出新的语言范式。

  中国山水画是中国人文精神的图式表达,张策的意象写实山水画达到了为东北山川立言的艺术指归,表露出他内心深沉的情感,折射出自然世界、现实生活、时代精神和地域文化给予他的艺术表现力和创造力。因此而言,在当代山水画语言转向的过程中,张策的意象写实山水画代表了一种实践方向,体现出了一种延续不衰的人文精神和具有原创品格的艺术建构意识。

  2013年6月28日于七隆斋

  (马喆 沈阳书画院创研部副主任、 沈阳市文史研究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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