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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0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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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容为大

《大画论》摘要之一

  画,何以为大?不以篇幅计,不以技巧胜,也不以题材定。

  画之大小,由视觉的感染力、心灵的冲击力、思想的影响力所决定。

  画的内涵、境界、气象、善心,是构成画之大小的重要因素。

  画,若能精其语言——技法,正其心智——道德,修其品格——素质,实其内涵——主题,扩其外延——境界,则其画具大气象,大画现矣。

  故,大画者,当以无容为大,无象为大,无法为大,无我为大。

  此“四无”,当属中国画品评之最高标准。虽然无人可以企及,无画可以达标,然有无穷尽的追求之标的,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也正是吸引艺术家终生孜孜不倦追求的原因。正所谓,高标无可企,魅力惹人恋。

  何谓“无容为大”?

  有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为大”。“无容为大”怎么说?海纳百川,大则大矣,然总不及海洋以外的空间更大。海之无水,不成其海,故有容必有选择,有选择必有排斥,如空气就被海排斥在外。故,有容乃有限之大,“无容”才是无限之大,“无容”才可以无所不容。

  一张白纸作画之前尚是“无容”状态,没有内容、没有选择,也没有排斥,是不是大画呢?

  画尚处于白纸状态时,可以选择任何内容,可以无所不容,只要有一笔上纸,有选择性地容纳就开始了,同时排斥更多的无关内容也开始了,画得越具体,越明确,就越固化,被排斥的东西就越多。画内能容纳的东西就越少。

  那么一张白纸,不画任何东西,是不是大画了?

  白纸不是画,更不能算大画,我说无容为大,只是指这样一个事实。如何成就大画,如何尽可能地在规定的篇幅内把画画得尽可能地大,正是我们追求的目标,而不是一白了之,以“无容”代有容,以无限之大代无为之作。“无容”之大是不可企及的,作为一个艺术家,要有“无限之大”的野心和追求,应有无所不容的胸怀,但在实践中还须在有所选择中落实,在有容的状态中求变化。从哲学层面分析,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都是无限的,我们人类的认知能力、想象能力以及生活接触范围,正是处于不大不小的范围里,无限之大或无限之小的世界我们人类暂时尚不了解。画家也是人,是为人服务的,画家的作品所反映,所追求的只能是在“有容之大”的范畴,“无容之大”只是目标、方向。

  若要成就好画、大画,须以人为本。人之器具,什么最大?心最大,思想最大,人之器具,什么最高,人格最高,道德最高。

  画的大小,实际与画幅的尺寸大小关系不大。一幅画,无论尺幅有多大,笔墨多丰富,多厚重,画面之内的容量毕竟是有限的。

  故,人格高尚方可为大画,东晋文学家、史学家袁宏所说:“形器不存,方寸海纳。”不要被具体的形象内容所拘泥,解放思想,舒展胸意,则方寸之幅,可如海之容。佛教界 “芥子纳须弥”的境界,就是以芥子之微容须弥之巨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所谓“攻心为上,据心为大”。只有感染观众,感动观众的有思想、有画意、有情趣并且画格高尚的作品才有可能成为大作品。大画可以是鸿篇巨制,也可是袖珍微雕。

  我们既识“无容”之大,又识大画之求无须追无穷之大,我们追求与努力的目标应该在有限的尺幅内,尽量地把画构思得大一些,把思想揭示得深一些,把意韵开拓得远一些。

  无容为大,有容为用,以有容之笔墨,博无容之境界,以有容之物象,引无容之遐思。

  《大画论》摘要之二“无象为大”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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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画家 00050 无容为大 2014-07-19 3548683 2 2014年07月19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