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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8版:展事

盛大其事——王谷夫的书画漫说

■邵琦

  一件事情,如果成为一个人一生的钟爱,那么,难免就会盛大其事。王谷夫的盛大其事是:书画。

  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王谷夫都喜欢往大里弄。三五米,甚至几十米的大幅,放在今天是不太稀罕的了,但是,20来年前,看到这样的宏构巨制,还是很让人震惊的。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大,我问过,他也说过;可是,至今还是不清楚。我想数十年来,如此顽固的好此不疲,大抵不会是一时兴之所至,或趋时附会,一定有来自性情深处的欲求。

  掩藏深晦也好,言说不达也罢,在画面上一时难求的东西,往往一览无余地显现在书法中。尤其是那些尺幅巨大的草书。

  透露王谷夫性情的是他对墨色的选择:淡墨。

  淡墨、生宣,对于稍有书写经验的人说,都会感受到由此带来的压力和挑战。同样的纸,墨色越淡,洇化越强。因此,要点画线条交代清晰,唯一的途径就是提高运笔的速度。当然,也有刻意迟缓运笔速度,以利用这种洇化机理效果,以达到所为“现代”、“创新”目的的。王谷夫的书法作品中,我们看不到那种所谓的机理效果,显然,他用淡墨也就不是为了“现代”、“创新”的目的。这也就是说:王谷夫用淡墨,全然是因为要合适他的运笔习惯。如果说,淡墨快笔,是从材料特性的角度来说的;那么,快笔淡墨,便是从书家性情的角度来说的。王谷夫的书法以淡为胜,实则也就是他炽烈亢奋性情的表征。

  因为淡墨,因为生宣,于是,就有了一泻而下的痛快淋漓,也就有了长枪大戟的奔突冲刺;又于是,有了层层迭迭的浑厚凝重,更有了墨色交融的温润华滋。

  如果说,材料的特性与画家的性情之间的耦合,是可以寻找的,那么,因着快速操运而来技法功力,是需要时间的累积方能获得和成就的。董其昌说,字要熟后生,画要熟外熟。这第一个熟,讲的就是毛笔和墨纸之间操控的娴熟。娴熟,来自长年的训练;长年的训练得以保证,则端赖着无悔的钟爱。这些正是我们从王谷夫的书法中看得的,并且能够印证的。

  书画,对王谷夫来说,大抵不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奢侈,而是不可或缺的寄托。如果,说是生命的寄托,或许有些虚悬;说是性情的寄托,则是确实的。因为别无选择,所以,他虔诚地呵护;因为不可或缺,所以,他无悔地执着。以书画为寄,大抵已经成为王谷夫的一种现实的生存和生活的状态。这种现实的而不是超然的状态,乃是解读王谷夫书画的门径:因为正是这一现实性,使得王谷夫是如此虔诚、隆重地对待书画这件事,在材质上、在技法上,甚至在尺幅上,都不遗余力,竭尽所能,以盛大其事。


美术报 展事 00058 盛大其事——王谷夫的书画漫说 2014-11-08 3678368 2 2014年11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