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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1版:深读

林泉高致 稀如星凤

谈鞠稚儒的隶书《千字文》及其他

鞠稚儒 书法·《千字文》 (局部)

  2013年12月13日,与鞠稚儒、蔡毅强兄在沪浦东陆家庄酒家用餐,我欲请稚儒兄治印,其却请我为其隶书《千字文》作跋,称此书前有余秋雨、徐建融等大家做序,给弟留出一地作跋,忝列名家之侧,我实诚惶诚恐。然原作又尚未见过,书又即将付梓,好在我对稚儒书法略知一二。此《千字文》据说为稚儒酒后制作,分几次完成,故有意料之中之法度,亦有意料之外之奇笔。所谓酒后不识当时之所以。稚儒书法儒雅精劲,气息醇厚。下笔处尤见其细微之功力,行笔酣畅痛快。一点一拂,一挑一趯,无不轻倩婉约、笔致绵渺。加之属于意兴飙举之作,故结构时出新意,或篆或隶,或秦或汉,不一而足。足让人生出无穷遐想。稚儒是个多才的痛快人,作品既有儒雅风习,又不乏肆意为之的畅然。相信作品中古拙高雅处,会让人生出诸多惊讶。我在山西双塔寺旁的印社墙上,曾见一疑为明清高手的印跋,后细看落款才知是稚儒手笔,顿时肃然起敬。可见稚儒名噪书坛,绝非浪得虚名。

  鞠稚儒者,篆刻方家,书坛宿将,艺界名流也。我近读《南渡北归》,曩时民国学人,个个皆有性格,孓傲独立,绝不仰人鼻息,故今人写来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何为如此?有学问者皆是有性情者,或方或圆,或严或噱,均可入文。所谓名士派头,道德文章皆可与历代文人望衡对宇。检视当今书法界,可厕身民国先贤者,稚儒兄可谓其一。我略披露稚儒其他一二:稚儒兄善吃。凡遇美食,其则风卷残云般吞食,边吃边说:好吃好吃。一次,我去长春参加稚儒老师刘迺中先生研讨会,午饭席间,稚儒见我带着自煎咸带鱼甚香,其胃口大开,一下用咸带鱼伴6大碗白饭吞下,我瞠目结舌,心想今见饕餮也。稚儒兄善言。东北人长于言说,真所谓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故稚儒兄从东北到深圳电视台当主持,节目名为:《鞠说东西》、《鞠说收藏》、《鞠说民生》等等,我见其在电视上中装袭身,一柄折扇,只见樱桃小嘴翻腾,观众听得如痴如醉。稚儒兄善刻。我初不认识稚儒,编辑部曾收到其所寄篆刻集,打开一看,不信是其所刻,亦非时人所为,当为陈巨来、马公愚等先贤手笔,一印一趣,一印一法,妙趣风发,不矜格调,乘兴信手刻来,内中细腻委婉及脩然物外之格调,骎逼有清名家。稚儒兄善书。稚儒长于各体,尤精篆隶。其作书,必须为兴之所至而后为,几盅下肚,家国情怀意兴勃发,虽为光头无长发可披散项间,然负手微吟于残灯曲屏,随之迅捷挥毫之情状依然可以想见。其所书沉博淹丽,笔香墨艳。法度咸备,足可视作珍宝。

  对主持界而言稚儒为书法篆刻家,对书法界而言则为主持人,两栖游荡,皆在薄弱处露强项,此为其狡黠处。然亦是其多才。其对我言曾多次拜访海上名家徐植,老先生甚为感动,视稚儒为己出。谈及深情处稚儒几乎泪下。而至于谈及骗子败类,稚儒则又神情激奋。敢爱敢恨如此,真性情者。因坐奔驰而在车祸中获救,故对奔驰格外眷爱,一气收藏了5辆。

  昔日王大觉评叶楚伧之文时有句云:“星斗罗于胸中,风雷动于腕底。”移来形容稚儒,似也不为过。

  稚儒其人、其才、其书、其印以及言谈、气质、胸襟等均可谓林泉高致、稀如星凤。时人如得其片纸一石,当庋藏而宝之。闲出展玩,足遣清愁。我离题漫议,稚儒及诸读者莫笑我于无佛处称尊也。此皆是求刻印所招惹,可见天下无免费午餐。


美术报 深读 00021 林泉高致 稀如星凤 2014-11-15 3687776 2 2014年11月1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