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道中
■本报首席记者 蔡树农
■本报首席记者 蔡树农
孙晓云的《书法有法》再版了数次,发行达几万册,《书法有法》火了孙晓云,提及孙晓云的著述就不能不提《书法有法》。书法有法,有法便要知法、学法、守法、执法、变法。书法有法,人人清楚,却不是人人得法而能用法、施法的。
有法不易,有道愈难。
“有道:兰亭书法社双年展(2014)”是邀请国内外有法的书法道上的书法名流的书艺展示,是跨国界的有法有道的书法盛事,新闻热点多多,但有道一定是她出色出彩的亮点。
道是道路,道是道德。老子五千言《道德经》把道德上升为经的层面,足见道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作用。“道可道,非常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夫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有道对书法家而言,是书法有法之后的进一步要求。有法保证书法家的身份,有道则呈现书法家的修为。技由法起,道由心生。法而不道,必非大道;道而有法,必成至道;法道合一,书艺千秋。法道大,等于说是本事大,法道没,等于说是本事没。评价一个书法家,说他没有本事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书法家想要有本事,法道兼备是最重要的。
功利时代,对技术的追求往往不惜血本。无可否认,技术主义的确能产生能工巧匠,然而对于像书法之类的纯中国血统艺术,仅仅单方面强调技术进取显然不足为训。5000余年中国书法史表明,书法一开始便非技术奴隶,技术只是书法的支撑性修辞手段,技术可以千变万化,不断创造,与技相对应的道却可能从被确认的那一天起就世代不易了。技术型的书法杰作在书法的初创期、演变期占了相当篇幅比例,而讲道、有道的书法杰作则绝大部分出现在书法的成熟期、流派期。技术可能登峰造极,道乃大、道乃通的有道之道谁也不知道她的边际。所以,大道之行行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弘道养正,善道修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书法自古特别推崇书者人品的高尚,正是对尚道尚义的重视超过尚法尚技的实际投影,哪怕今天,有些只要过了一般技术关的学者书法、文人书法的作品还是要较普通书法从事者的书法更耐读耐看,因为前者有道而后者得法失道,其中的“法道”没有味道。没有味道的书法完全不必以艺术视之,除了书工书匠书奴,哪怕书者其人有多牛多神秘皆可“秒杀”。
兰亭书法社社长王冬龄为“有道”撰序云:“书法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美学特征,对提高大众的文化修养和审美价值,增强民族自信和国际交流,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书以载道,道知本源,中国传统的哲学思想,凝聚了上千年的文化精神,它所凸现的意义就是因为它是中国式的,承载着东方意味和中国精神,区别于世界其他民族而独具面貌。这也是书法艺术的精神所在。”
明道不昧。有道就有方向,有道就有德义,有道就有责任。杭州这个城市很“有道”,道在风景,道在人文,道在历史。兰亭书法社这个名称很“有道”,道在兰亭,道在书法,道在社员。有道的书法道人把书界各行其道的“书法道”上的书家作品请到杭州兰亭书法社双年展聚焦,为乍冷的杭州冬季点燃了一盏书法长明灯,一盏书法有道的长明灯。书法深处,道在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