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灿然欢喜 且看方寸无垠
“方寸皆菩提”百家佛印作品展暨《百家佛印》首发
■本报首席记者 蔡树农
菩提一印百家春,观心自在芳尘。龙庄约篆篆嶙峋,任性唯新。
朱白灿然欢喜,且看方寸无垠。相逢道友力千钧,凿石来神。
——调寄《画堂春》·题记
篆刻艺术被称方寸天地的艺术大概始自明清两朝,“方寸铁”的篆刻由于有了文人艺术家的全方面介入、助推,创建了明清两朝流派印的众峰耸立,迄今令人仰叹。诗文词赋精言警句的大量入印,是篆刻文人(文学)化倾向的重要标志,其中包含的佛教内容的佛经、佛像、佛诗、佛文,是篆刻与佛教结缘的喜瑞二重奏,尽管和书画艺术相比,这种自觉的结缘来得少了一点,可“佛篆”的光芒一经放大便生生不息。当代篆刻的再度辉煌,除了写意精神的极度弘扬外,对佛经、佛像、佛诗文题材广征博引式的金声玉振也是一道璀璨的风景。
3月17日,浙江嘉善龙庄讲寺策划主持的“方寸皆菩提”的百家佛印在嘉兴市博物馆“升座”开展暨《百家佛印》首发,张根源、孙慰祖、袁道厚、吴莹、方国梁、陈峰、张宏、杨剑、陈墨、王勋、王军、江继甚等西泠印社社员以及释月真、贤中、本义、宗悟等出席,馆内一时僧衣飘举,琴笛悠扬,点赞声声。
以佛教题材命名创作的印谱制作近些年并不鲜见,但出版印谱的同时又兼搞展览的情况,“方寸皆菩提”或许开了先河,它是篆刻的佛事,心与浮云闲的篆刻家高兴,“丈室听风”的出家人欢喜,闻讯而来的观众亦“如如不动”地屏息欣赏,“一印一菩提”,其妙知者不言,却能从“莲花心地藕聪明”的平常句子中参悟“放下不是放弃”的自在风流。龙庄讲寺监院本义谓:“‘石不能言却说法,无情有性好风光’,文化和艺术追求的是美,而最美莫过于生命,生命虽是唯一,却有着诸多空间。站在佛教的角度,以佛教的眼光解读每方印文,让其在文字学、金石学、篆刻学之外,以另一种生命形式存在,是我们当下的一种心声。”的确,生命之印的方寸菩提,是启迪观者“尘尽光生”,和敬清寂、慈智坚勇地到达“咫尺灵山”。酒肉穿肠过是一种生活,咬得菜根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生活?一门艺术具有生命的关键是人,而直指人心的佛教总是让人向真、善、美方向追求,花枝春满、善根福果都是佛的回报。诸恶莫作,众善奉行难道不是我们每个活在当下的人时时刻刻应该牢记心上的吗?西泠印社副秘书长孙慰祖开幕式致词称许:“龙庄讲寺举办的这一创作展览活动,旨在以浅白通俗的语词让人们进一步认识佛教修身向善的精义,也让篆刻进一步走向大众,使更多的群众从中获得文化艺术的美感享受,是一次独具创意的文化盛事。”总之是“取禅意表达美学,借艺术弘扬佛学,于纷杂喧嚣时空中独辟蹊径,寻出一份恬静、安雅、雍容、飘逸、散淡。”
我一直以为,佛教的修持和艺术的追求,在终极目标上有共同之处。佛教徒通过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修炼,达到断除烦恼最终成佛的目的,成佛是生命的最高形态;艺术家通过知觉、情感、理想、理念、意念等心理活动进行审美创造,其作品对人类精神生活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利他的同时也净化自身,以提高生命的价值。
综观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佛教东传所起到的推动作用是非常巨大的。大量史料证明,佛教文化早已融入中华文明成为不可分割的部分,艺术当然也不例外。具有3000多年传统的印章艺术似乎也与佛教文化结下不解之源,《维摩诘经》中有“印可”一词,意思是,印证而认可,是否可说明,印这种物品在佛教活动中早已结缘而成法器,发挥了重要的取信的作用。
世间乱象会不可避免地反映在佛教界,而艺术界更是相当泛滥。所谓“末法时期”与艺术界的虚伪腐败,究其根本还在文化的缺失。龙庄讲寺大德发菩提心,挽颓势于既倒,复文明于衰败,以“见于行”的勇猛精进心,策划创作“百家佛印”印谱。共计作者和作品俱146之数,其规模之宏大和邀集作者层次之高,都是不可多得的,传达出广大有识之士不甘随波逐流的从善信心。
——张根源·序《百家佛印》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