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名家对王界山焦墨山水画的评说(二)
尚辉(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界山兄是我的好朋友,他画的山水画都是巨作,比如说画长城,画江海。作为军旅画家,他笔下的祖国山河,流露出当代军人的气概和气势。界山兄的焦墨山水画,是他近些年来探索的一种主要山水画类型。焦墨虽然自古有之,但近现代主要是黄宾虹提倡,把墨独立出来,那么焦墨是用一种最浓的墨,要完全的通过笔法的变化来产生画面的层次远近和境界,实际上是对画家的一次最大的挑战。界山兄的焦墨,可能和我们看到黄宾虹,张仃等人的焦墨不完全一样,界山兄还是得益于他的行草书用笔的笔法,比如说行草书用笔特别讲究笔尖的那种灵动性,那么行草也是从贴学转化过来的,所以说,如何将贴学、行草的笔法运用到焦墨山水的创作中,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挑战。我们从界山兄画的焦墨山水里面可以看到,它把焦墨山水里的远近层次处理的非常贴切。那么我们看到焦墨山水仅仅注重近景、中景的表现,远景表现因为没有淡墨,然而就会比较糊里糊涂转过去了。那么我们在界山兄的这个很小的焦墨写生中,我们可以看从近景,到中景,再到远景用笔墨交代的非常清楚。就是说他用笔法的变化,能够让墨色产生这么丰富的变化,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高的难度,也可以说是界山兄焦墨山水的一个重要特征。当然,除了表现远近和层次的变化,我觉得他在艺术的境界上,在焦墨山水艺术境界上,也有他很高远的追求。这正像他一贯所拥有的那样,一种山水画的修养,我想可能是一致的。只不过是以焦墨语言呈现而已。他还画了很多国外的山水画,山水是一样的,但植物是有区别的,人文环境是有区别的,通过焦墨山水画如何表现国外的山水,也是对中国画家的一种挑战,这个挑战可能就是你用中国笔墨的语言,在画的时候,对象可能是个体的,可能是西方的,但是通过中国画的艺术语言,那么,它必然会夹杂着东方人如何看西方的山水,或者欧美的山水问题。所以,我觉得呈现了一种很有意思的文化现象,那么他的对象是西方,是欧洲,但是他表现的方法是中国,他无形中用东方人的视角,用东方人的艺术语言,用东方人的审美境界,去表现西方的山水画。所以,我觉的呈现了这种有意思的文化现象。不管怎么样,我觉得界山兄能够在焦墨山水画,尤其是在焦墨山水画的写生方面有所突破和创新,能够形成自己很鲜明的艺术个性,这是很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
刘曦林(著名美术评论家):
王界山原来画人物,他那幅参加第九届全国美展的《天地之间》就表现了一个军人的形象,一个空军飞行员的形象。一个战士的形象把天和人,天和地联系在了一起,很有当代性和时代感。他现在转向了山水画,把这个天人合一的哲学,天人和谐的意识转入了山水画。而转入山水画的时候,他又找到了一个视角,写生山水。写生山水是二十世纪中国山水画的一个重要的新传统,从李可染、傅抱石、石鲁,这一代画家把写生山水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更加令人感到亲切的一些社会生活形象和自然形象,使得山水画贴近了人生、贴近了自然。
王界山在写生山水的过程中找到了他自己家乡的山村,以农村的那些小景,寄托自己的情感,寄托自己对农村、对土地、对农民的那种爱恋和依依不舍的一种亲情,形成他自己的艺术特点。他不断地通过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来推进自己的艺术发展,一方面他在传统上用功,一方面继续在生活里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和艺术视角。我最近看到他的作品,又转向了焦墨写生山水的实验,这一点也是中国现代山水画的一个新传统之一,从黄宾虹之后,或者说到了张仃时代,使得焦墨写生山水演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焦墨的特征就是运用浓重的墨、干枯的笔,能够实现干裂秋风、润含春雨的一个美学效果的画,这对他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它是非常单纯的一种艺术语言,这种单纯的艺术语言,能不能表现出自然山河的丰富性,意境的丰富性,诗意的丰富性,能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主观情感,这将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新的课题,希望他进一步地悟传统、悟笔墨、悟造化、悟自我,在这个最好的年龄段,在知天命的这个时代里边,找到自我,找到新的艺术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