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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3版: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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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晓冬的急就章

■王源

  “急就华章——姚晓冬”迎春书法个展1月27日在杭州齐越画廊开幕。

  ——编者按

  数日前,与姚晓冬君聊起大写意绘画的历代名家,他对吴昌硕独有憧憧,言其极大拓展了传统文人画的格局,并使以书入画的先贤主张成为高度可观的实在。我因为新近作了一篇昌硕先生的专文,故勉力淘取了些吴氏及晚清书画的艺概皮毛,试着作了一结:假使说徐渭开创了文人写意态度的专业化,那么到吴昌硕这里,他实现了专业画家写意方法的文人化。从态度到方法,似乎也是每一位艺术家发初心而致大成的必由之路。回顾姚晓冬近30年的艺学生涯,可圈可点之处颇多,惟画法与书法并重,且通过包括但不限于各种书体研习的综合手段,来辅助探求绘画意识的自在之境,应该目为他的独得之要。姚晓冬的书法,早岁以北碑为主,其师陆秉仁,清道人之侄李健学生,嘉兴乡贤,功法学问俱实。专攻大写意花鸟后,所学各体,则有典型的自草而篆的路向特征。他曾在蒲华美术馆工作多年,受这位“朔风鲁酒助野哭,拔剑斫地歌当筵。柴门日午叩不响,鸡犬一屋同高眠”的末代狂人熏陶甚多,有相当长的时间学习张旭、怀素一路的草书,逐渐形成用笔肆意连绵,落墨大胆不羁的个人风貌。而近十年间,他把大量精力投向秦权诏版等金文的临放揣摩。其中的用心,不妨可从吴昌硕学习同辈中人时的取舍路径获得引证。昌硕先生真正愿以师礼为称的书画家,除蒙师潘芝畦外,仅书法家杨岘(见山),画家任颐(伯年),杨岘的专长是善作大隶,任颐的特点是模写毕肖,我辈似未从吴氏的作品中,能见彼二人样貌风致。然而杨岘之所以重要,是启迪吴昌硕以逆入直出的隶意逆转有清一代的工谨篆味,改写先秦猎碣的成功尝试;任伯年之所以重要,是完成了先传授给吴昌硕基础的造型认知,进而触发其概括灵感的接引使命。良师不世出,我以为姚晓冬对草书和金文的槌摩,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成用草书为经络,篆法作血肉的一体两造,并进而走向“金石书画臣能为”式的境界追求。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有,吴昌硕的石鼓文,从前辈杨沂孙临写的经验中有所受益而能改头换面,但后者也是在邓石如的小篆基础上始作变轨,可见书家实践的阶梯之用与递延之效。现在姚晓冬心仪的秦诏版等前人字样,出土不过50年,尚属亦古犹新的文本,新范式的选择,可以为学习者提供新鲜的资源和养分,相信日后的进益,或能事半功倍。本次展览,集结了姚晓冬旬月之前所作数十书,不拘书体大小,均有“写的人痛快,看的人不痛苦”之舒畅感,何以故?启功先生说看字好坏的要领,在于首先观结体,其次查用笔。草书和篆书,如同中国琴谱,每一个字,每一节音,都有一个牢记硬背的过程,方能逐步活用,渐入佳境。姚晓冬用作画时兴来难遏的用笔覆盖典出于旧的字型,形成一种“惟性所宅,真取不羁,控物自富,与率为期(二十四诗品——疏野)”的书写状态,诚如昔人之《急就章》,是作者临池情绪与控制能力的自然流露,顿悟不掩渐修,起念而非执意,是故,再急,也不易乱。


美术报 书法 00033 姚晓冬的急就章 2016-01-30 6978525 2 2016年01月3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