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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庐山五峰图》赏析

◎杨子

  庐山胜景美不胜收,有史以来为文人墨客所歌咏描绘。唐代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宋代苏轼的《题西林壁》、明代沈周的《庐山高图》,更有毛主席的《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无限风光在险峰”一句简明扼要地道出了庐山胜景的特色。

  2006年夏日,有幸登临庐山,游览了三迭泉、五老峰等景点,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庐山的“烟云”。那天中午走在通往五老峰的山路上,遥望鄱阳湖,有一个棉花糖从湖那边飘上来,越滚越大,顿时间形成了一团蘑菇云,没过多久就布满了整个天际,霎那间,云团化作云烟随风袭来,夹带着水汽,眼前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我们仿佛来到了仙境。

  我想这个过程就是“日照香炉生紫烟”中“生”字的境界。而画中的庐山又是怎样让人流连忘返的呢?沈周的《庐山高图》让人可居可游,而眼前的这幅《庐山五峰图》仿佛又把我们带回了九江之上。江上渔帆,徐徐驶过五老峰下,山下屋舍俨然,应是白鹿书院。书院依山傍水,背靠的就是壁仞千尺的五老峰。峰上林木茂盛,郁郁葱葱。

  这幅作品作于戊子年(1948年),宾虹时年85岁,据王伯敏观画讲,黄宾虹刚从北平南下,回到杭州,在栖霞岭寓所中所作。“遥望庐山五老峰,九江秀色绕云松。微茫欲识图中意,迭谳层峦翠万重”。“图中意”是何意呢?观画琢磨,笔墨之外,图中之意概透、虚是也!大凡绘者皆知“实处易,虚处难”,用积墨法画山水易得黑、密,而难于透、润,这就是黄宾虹的高人之处,既浑厚又能华滋。另一要害之处乃善于布白,如同围棋中的棋眼一般。此件作品的布白从右上方山脚下流入,经桥洞而下往左处(冰上鸿飞馆)折回,此主线也。两条辅线分别经过两丛树,虽是云气,实为分割画面,将画面分成前中后三个层次。其余则有零星几个白点,作为呼应。可见经营之巧妙,如此则使云气流动,画活了“绕”字。

  山水画大师黄宾虹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从青城山中坐雨悟得笔墨的真谛,遂画风为之一变。时至85岁的他一直笔墨耕耘不止,探索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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