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敏：中国画中的想象与投射以及历史变异

　　■本报记者 赵丽莎/采访整理

　　想象与投射是艺术创作与欣赏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心理活动，是将主体的记忆、知识、愿望外化为一种符合主观意愿的艺术形象，以此来满足审美需求的心理过程。艺术想象与投射既是一个现实的审美过程，也是一个历史的审美过程。在中国，有三个图式可以很好地说明艺术想象与投射的历史变异。这就是龙、梅兰竹菊和异化山水。其中，中国龙，投射了社会意识的威权图式；梅兰竹菊，投射了个体意识的人文图式；异化山水，投射了个体与社会矛盾意识的市民图式。

　　中国龙的形象并不是某种动物的直接写照，它是集飞禽、走兽、游鱼等多种动物特点于一身的虚拟动物，是一种无所不能的神兽形象，是人们对超常力量的幻想、膜拜和敬畏心理的投射，是能力、威力、意愿与意志的象征。

　　梅兰竹菊作为审美对象在古代中国的兴盛，主要投射的是一个特定阶层也就是知识分子阶层的个体意识，是知识分子人品与修养的形象外化。

　　异化山水荒诞感的产生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挪用，对传统山水画图式的颠覆性挪用；二是重构，用当代都市元素重构山水画的审美图式。由此造成了传统审美意识与审美图式与现实的矛盾，产生了变异的效果。反映的是市民个体意识与城市公共环境之间的矛盾。

　　想象与投射是一个塑造图式的历史过程，而所有图式都是有生命周期的。想象与投射塑造的审美图式是一个文化积淀过程，通过艺术重构能够给历史图式带来化腐朽为神奇的机会。

　　（凌敏，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第三分会“想象与投射”发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