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百斛鼎 笔力独可扛
天姥问道——何来胜书法作品展回眸
■本报首席记者 蔡树农
书坛没有秋凉概念,书坛热闹永远在路上。
几乎不用否定,自上世纪70年代末兴起的书法热经历了各种潮起潮落,但整体上书法的热度是节节攀升,未曾冷却过的。进入信息化时代,经典书法历史范本没有任何阻拦便进入书法家群的视野,甚至于古今一直存在的地域书风也因为书法信息传播的高度发达而日渐减少缩小,差异化相对不大已经成为当今书法发展的特征之一。同时,纷纭世界的当代快节奏步伐,万花筒式的“你方唱罢我登台”造就了书法界行草书法的长期繁荣,“迪斯科”的影响对书法艺术的冲击不可谓不巨大,行草书的写意浪漫确实与时俱进左右了当今书法发展的主流。但是,尽管与行草书的空前壮大不能比肩,篆隶书的演变发展仍然是有独到的进步的。篆隶书领域的一些忠诚践行者,完全可以抗衡行草书领域的优秀作家,健在的诸如孙其峰、沈定庵、张海、周俊杰、俞建华、华人德、言恭达、张坤山、张建会、何昌贵等皆为修养全面的书法大名家,少壮一点的管峻、张继、刘文华、陈大中等亦为年轻书学者所仰慕,其中浙江绍兴何来胜又属于少壮派中的“晚生翘楚”广受关注。
如果记忆不错的话,1969年出生的何来胜隶书作品几乎斩获了中国书协主办的兰亭奖、全国书法篆刻展、全国中青年书法篆刻展、隶书单项展等重大展项,有的入展有的获最高级别奖,前年第11届全国书法篆刻作品展评选,他和中央美院的徐海作为一个代表地方、一个代表学院的最年轻国展评委引起书坛一片惊叹。毫无疑问,在风清气正氛围越来越浓的中国书协,何来胜要是没有十分过硬的手上功夫,凭关系他是进不了评委行列的,即使进了也会遭到书法网友的毫不留情的“评价”。何来胜自然没有遭遇任何非议,因为一贯心境平和的他本来根本就没奢想过能做上“最国展”的书法评委,既然“组织”选上了他,他也就只能尽力做好评审工作,与评审无关的评价,正面的,一笑;非正面的,也付之一笑,事实上书友们没有对他“非议”,说明他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否则,对任何方面都是开不起玩笑的。
绍兴地区是浙江出最多文艺别才、奇才、怪才的地方。书法篆刻界远的不说,徐生翁、余任天、沈定庵、朱关田、鲍贤伦、赵雁君、白砥、陈峰、何国门等尽是一些风格奇特或风格类型早熟的书法篆刻家。何来胜首先胎息于沈定庵的隶书也没能例外早早就有了自我之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内秀多于外扬的何来胜频频在书展上折桂夺冠便不是稀奇之事了。他早熟的沉稳又带自我之相的隶书一定程度上能够在跟风大潮的书法时局下片片飘红可谓是讨巧又不讨巧,不管怎么样,实力与运气再加一点人缘的何来胜终归是胜利者,他就是抱着“来者不善,胜者自强”的坚韧不拔与自毁长城的勇气一路过关斩将,将个人的隶书辉煌推向令人艳羡的高度。阿谀者与泼冷水者务必要看到何来胜的这一点,要发现胜利者是如何“夺取”胜利又如何捍卫胜利,至少在我是极其佩服何来胜的为人为艺之道的。书法称得上融艺术、知识、灵感、学问、人生和智慧为一炉,到最后,智慧书写变得异常关键,何来胜的学书经历、获奖过程,智慧在其中发挥了出色作用。
10月28日,“天姥问道——何来胜书法作品展”在新昌博物馆掀开盖头,冯建荣、孟云生、谢有才、王建华、傅林林、孙小东、商力戈、张斯弘等前往站台助阵。何来胜为了创作新昌展的隶书新作,是不是预先预热过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浪漫主义的逸兴遄飞的诗篇,相较“从前”的隶书,他的笔底恍然多了一份“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的写意气象,在尽可能加进北碑的方笔结构体势,何来胜又着意植入行草笔法的律动感与多维方向感,包括撇捺与圈点,属于何来胜自己的小动作与微妙感都令人觉察到他的一颗“善变”的心,可以说是见异思迁,可以说是见缝插针,也可以说是他尝试打破他已经可以“结壳”的外壳的一种凤凰涅槃的决绝心愿,缺乏自信、缺乏前瞻,像他这样大胆的角斗士式的挑战均充满危险,而只有深入了解何来胜脾性的同道中人,或许也会大胆作出预测:何来胜成功的胜算率还是占了上风。
“龙文百斛鼎,笔力独可扛”,何来胜“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态、不定于一尊”的隶书,新瓶装旧酒,“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面目”,醇厚清洌并蓄,满溢“古越龙山”的回甘,我喜欢不时地咪一口,点一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