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报 数字报纸


00013版:评论

写在前面

《风格 鉴藏 接受:关于明清书画史的若干片断》手记

  2009年初,我在友人魏广君先生的襄助下印制了一本名为“中国美术探微”的集子,收录发表的一些谈不上成熟的冷僻文字,仅在朋友圈里散发若干,自娱自乐了一番。那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内容有些杂乱,而思考不够成熟,少数几篇则近乎“习作”,所以几乎不值一提。

  岁月如梭,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文字工作依旧继续,并随着时间的增长积攒了一定的数量。回头一望,咦,较之先前似有相对集中的内容,内心窃喜,自诩有所进步,对得起自己。

  与文字结缘,似乎是天命。一个原本未尝知道美术的小子,居然走进美术文字的世界,肯定是注定的,不然没法解释呀,用一句小品台词说:“缘分啊!”有时,我还自嘲自己并无什么特殊的爱好,总有事无事地喜欢与文字打交道,东翻西阅,拼拼凑凑,敲敲打打,成篇成章,在枯燥中找到一些乐子,有的还持续很长,也算是自我陶醉吧!

  2000年,我开始兼任《东南文化》文物鉴藏版编辑,因工作关系积累了一些历代画作图像资料,三四年间持续写出若干院藏绘画的赏析短文,训练了文笔,后蒙一些编辑朋友厚爱得以陆续发表,贴补了一些家用,可谓一举两得。当时,我工作不久,见识肤浅,一直企图从赏析文章入手探寻一些学术研究的写作门径。而且,女儿尚幼,我还将之当作贴补家用的手段,戏言“挣些奶粉钱”,虽然不多,但偶尔顶用,能改善伙食,算是动力吧。现在想来,这未免俗了点。这些篇目,如今看来似乎“满目疮痍”,仅有数篇几能“凑合”,但却见证自己成长的印迹。

  也就在兼任《东南文化》编辑期间,我拜识了上海书画出版社的舒士俊老师,并一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互动关系。舒老师奖掖后学,嘱咐我与《朵云》合作编辑绘画史研究专集。于是,我尝试搜集文献,辑录索引,撰写述评,先后编辑《倪瓒研究》《王蒙研究》《20世纪中国美术史学研究》《陈洪绶研究》等,较为系统地梳理了相关研究状况,既训练了文字能力,也拓展了学术视野。记得起初,我编《倪瓒研究》时,因首次从事综述文章的撰写,并无相关经验,写作颇为吃力,后得舒老师耐心指导,勉强完成。随着不断的训练,此类文字后来变得相对轻松。不仅如此,我还收集编纂《王原祁研究》《吴昌硕研究》,虽因论文质量和文字数量等因素,最终并未出版。然不负所“劳”,数本专辑在中国绘画史学界产生了一定的反响,令我获益匪浅。在与朋友们的交流中,我欣喜地发现他们大多正因“朵云”而知道了我,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收获。

  2007年9月,澳门艺术博物馆举办“与古为徒──吴昌硕逝世八十周年书画篆刻特展”,并拟召开“吴昌硕书画篆刻学术研讨会”。因先前“吴昌硕研究”的知识积累,我获悉消息便毛遂自荐,后接受邀请赴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中国美术史学术研讨会,对专业生涯而言具有重要意义。几年间,我在澳门艺术博物馆拜识了薛永年、傅申、丁羲元、单国霖、王耀庭等数位中国美术史学者,聆听教诲,受益不菲。当然,这是人生中一段美妙的经历,回想起来,不胜感慨。

  2009年,南京博物院启动珍藏大系编撰出版计划,艺术研究所承担着书画卷的编撰任务。众所周知,南京博物院以庋藏明清书画最为知名,举凡吴门画派、金陵画派、娄东画派、虞山画派、常州画派、扬州画派、海上画派等,不但系统完整、脉络清晰,而且精品佳作良多,能基本铺陈出明清六百余年的书画发展历程。我们从院藏中经过整理、鉴别、遴选精品,以书画源流为序胪陈,以作者时代先后为序,设想构筑“著录式书画藏品档案”,因而具有较强的系统性和资料性。几年来,我与同事们合作编辑了《明代吴门绘画》《明末清初金陵绘画》《清代娄东虞山绘画》《清代常州京江绘画》《清代扬州绘画》《清代帖学书法》等。所以,我顺其自然地选择了明清绘画史及院藏明清绘画作品为研究对象,展开了相对持续的画史考察和文字著述。

  这里的篇目,大多数是5年之前的文字,或画史叙论,或作品赏析,或研究综述,长长短短,不成规模,但都与明清书画有关,根据内容大致分门别类,取名曰“风格·鉴藏·接受:关于明清书画史的若干片断”,希冀能集腋成裘,从一些侧面得以窥见明清书画史的形状。如此这般,图画、文字、寻觅、乐趣,不断交织着。在我看来,组成这样一个似有主题的集子,更是自行乐子的方式,印行、交游……

  所谓“学书知积学而致远”,前贤的成果对我的学习与研究起了很大的作用,还有很多贤哲的思想亦深刻地影响了我的思考方式。这些文字汲取了前人的诸多研究成果,这是必须说明的。

  2011年以来,我因工作关系基本着眼于近现代绘画及傅抱石研究,所以这些内容只能算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古云“言为心声”,一个阶段的文字能呈现一个阶段的心境。这些篇目,尽管多是一些史料类的文字,但能在一个侧面细细地反映自己数年间若干生活、学习的状态。由于年轻,文字难免纰漏与瑕疵,还请同好们匡正、谅解。

  10多年前,我得顾丞峰先生提携,出版了一本粗陋的小册子《元四大家》,曾在“后记”中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把它当作是给自己的礼物,并以此勉励自己。”今天,我还是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子曰:“学然后知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我将继续努力……


美术报 评论 00013 写在前面 2017-02-25 13019159 2 2017年02月2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