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术学院和柏林艺术大学，在中德两国领先的两大艺术教育大学共同创办了硕士学位项目。相距8500公里，中国学生自费在两年半内通过学习获得德国艺术学硕士。着实令人佩服！我们已逐渐习惯中德学院的特色，正是这些特色让该教育实验项目独树一帜。

　　教学：始于柏林

　　没有固定教职人员、没有原班人马，我们必须每年两次组织德国教授赴杭教学。在评估完上一阶段教学后，我们为中德学院5个专业联系老师、确定时间、明确并调整教学计划。为新老师的中国之行做准备。有时还会遇到临时取消行程等突发状况，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新找替补老师，一切从头开始。与协调各专业教学内容相比，组织更为困难。介绍不同老师并与其探讨是合作的一大重心，也是新的挑战。

　　结构：小班化教学

　　乍一听，中德学院是一个大型的教学机构。其实，它提供研究生学历教育，“学院”是纯艺术和设计领域各专业的结合。中德学院每年招收40名学生，规模较小，实行小班化教学，每个专业两个年级。

　　问及为何选择中德学院硕士项目，陈述的原因往往与德国文化有关，宝马、安塞尔姆·基弗、奥迪、西门子、格哈德·里希特、美诺电器、包豪斯，当然还有啤酒。德国文化和德国大学文凭在中国享有很高的声誉，受信任度高。与之相应的是学生的高期望，希望德国毕业文凭能成为他们事业的助力。

　　从德国人的眼光来看，至少在我所在的设计专业，辅导硕士学生通常是单独辅导与强化讨论相结合。德方老师每天同学生一起探讨成为常态。学院的学习形式是通过短期项目课程与艺术理论课的混合来实现。学院按专业分班，有利有弊。了解专业内不同艺术流派是学习重点之一。各班级教室紧挨，使班级或专业间的交流与互动成为可能。

　　整个硕士课程核心部分则是第四学期在柏林的3个月学习阶段。停留在课本上的文化知识以及枯燥的语言练习在这里最终得到应用和检验。

　　交流：语言是最大障碍

　　难题、挑战、时而极大的愉悦：语言成为中德合作日常最大的阻碍，往往通过翻译才能克服，这就造成一定程度的依赖。与学生的直接交流对于教师极为重要，他们习惯用语言来表达细微差别、联系和改变；简洁的讽刺、幽默和文字游戏就能表达出内容。在中德的教学经验表明，我们要运用其他语言。手势、表情、画图、拟声都是辅助手段，以便将内容表达清楚。翻译有可能引起内容表达不明确、简化甚至误解。

　　考试：预答辩是首秀

　　硕士学业尾声则有两次考试，一次为11月底的预答辩，另一次为3月底的正式硕士考试。预答辩也成为每年的重头戏。学生们在考试委员会面前完成毕业作品首秀。作品并不需要百分之百完成，预答辩其实是一次尝试。作品后续部分可以在预答辩后完成，但其核心内容和工作方法必须展示出来。预答辩后，学生会得到委员会老师指导性的批评和建议。

　　毕业之后：保持密切联系

　　在中德学院完成学业后的阶段，是一篇特别的章节。毕业后，无论是回到家乡或是到其他城市工作，学生与学院依旧保持着紧密的联系。通过微信平台，他们能获知在杭州发生的新鲜事，谁和谁又碰面了。而我们说的碰面又是突破传统意义的。小酌、聊天，我往往感动于学生在多年之后对中德的情感和联系，以及他们回味与老师们讨论艺术、设计和人生的时光。这种亲密、稳定的联系也可能是，某一天通过邮件收到的一封婚礼请柬，或几个月后他们宝宝的照片。

　　（作者系柏林艺术大学工业设计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