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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5版:城市·生活

生活之境与设计之思

  生活之境与设计之思

  ■卢涛

  当下,对于生活的回归让人们对生活方式产生了更多的思考与“企图”,这不仅给积极的设计行动带来了新机遇与挑战,也对设计思想进行了再次的拷问。从社会和技术创新、健康需求到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对于个体维度的关注和体验创新,有形及无形的策略,设计从未像今天这样介入到全面的生活变化之中。随着边界的开放以及知识体系的立体化,设计行为从过去仅限于生存功能的探索,开始指向生活审美的艺术人文观,并物化于生活方式的形变与境变之中,最终关照人们的精神世界。

  西方学者初期对于生活美学的研究主要聚焦传统的狭义美学,然而,对生活美学进行追索正是将艺术与生活连结,对狭义美学展开质问。西方的美学研究中,“分析美学”在艺术哲学史中占据主要地位,直至今日,我们可以说还处在“后分析美学”的时代。另一方面,“环境美学”在20世纪90年代达到高潮,它从分析美学中孕育,直至超越分析美学,如今也已经普及。而生活美学至21世纪初期才实现突进,并逐渐成为最新的西方美学主潮。

  随着学界研究的深入,全球美学逐渐从关注艺术、环境进而开始关注生活与最终回归生活,并普遍将研究基础建立在对生活日常的关注。日常生活的点滴真实且生动,但这些真实也是平凡且琐碎的。鉴于此基础上,探寻审美与生活之间的内在关联,对于西方生活美学来说是始终在进行的课题。由此看来,美学研究回归生活、追求自然本真乃必然之途。

  当美学真正开始回到生活的时候,强调了这样的原则:人们透过艺术来看待“美学的生活”的同时也通过“生活的美学”来理解艺术。在此意义上,东方美学呈现诸多不同的观点:东方的美学形态比较含蓄,早期的美学智慧没有完备的理论体系,而是与审美、艺术相通融地“潜伏”于文本或附属于宗教、伦理或依附于画论、乐论之中。也因此,东方生活美学始终向世人展示其宁静、从容、达观,于山水间游走的肆意,将生活赋予水墨画一样的意境。在东方传统美学中,审美与生活本身就处于紧密相关的状态中,所以中国的文人绘画、民艺器物、茶道与园林艺术,无处不在“生活美学”的表征范畴之中。可以说,生活艺术化亦或是艺术化人生的人文传统,是中国美学的原始雏形,也是东方美学有别于西方范式的差异。

  从文化比较来看,不同的历史文化渊源造就了不同的学术指向以及研究范式,当代东西方美学界正在共同参与到这种美学新构当中,相关的研究与实践都已逐渐走向高潮。东方期待将自身的美学传统积极地融入国际美学研究与讨论之中, 使审美与生活这一“本能”得以汇聚全球美学的构建,在此其中,我们更加乐见其对于当代设计的积极影响。

  追问历史,是为了更好地构想未来。我想,对东方生活美学的溯源和对西方美学的汲取正在不断地交汇与探索之中。在一个价值观念重塑的时代背景下,让东方美学与当代生活融合,文化与自然、生命的隽永对话是形成“东方设计学”的开端。而设计人,从生活美学的视角,思考如何呈现东方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品位,再用匠人之心活化于生活日常是应有之义。在此意义上,创新在回望,传统亦在新生。正如沃尔特·格罗佩斯所说:“真正的传统是不断前进的产物,它的本质是运动的,不是静止的,传统应该推动人们不断前进。”

  多元混搭、视觉游戏、经典重现已是设计趋势中较为突出的关键词,例如今年的米兰设计周,将单一品类设计延展扩大到包括建筑、室内、科技、文创等更为全面的设计门类,并越来越呈现出多元丰富的情趣。总体看来,国际设计趋势正向高技术、情感体验方向发展,两者相结合,既重视科技的先进与便捷,又强调人文情怀。在艺术风格上,新手法、新理论层出不穷,已经形成了风格百变的多元格局。这种趋势促使设计人在回望传统生活美学的基础之上,加快对新技术趋势的融合,并不断进行对生活方式与智造创新的实验。

  构建中国人的“生活美学”,在价值和意义导向、生活资源的有效配置、生活主体的自我调适以及为社会良性运行提供“软动力”等方面,对生活方式研究提出了符合我国国情的客观需求。因此,生活方式与生活美学的研究,设计合理、适度的生活方式是当今最为迫切的课题,创造和建设中国人的幸福生活是设计界的责任,也是设计教育的使命。

  (作者系中国美术学院设计学博士研究生)


美术报 城市·生活 00025 生活之境与设计之思 2017-09-02 美术报2017-09-0200020;4449019 2 2017年09月02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