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追问与

　　文明的关照

　　■潘灏贤

　　“古典”代表的是过去人类文明中一种正统和典范。而中国古典生活则是一种具有典范性的中国传统的生活。当我们在这个外延下谈论美学，问题便似乎变得真切了。

　　古典生活的范畴包括很多，比如古人的阅读写作、书写绘画、焚香煮酒、乃至起居饮食等等，而这些生活中的种种，实际上是一种传统。在这个传统中，充满着中国人对美的思考。

　　我思考古典生活美学时，除了想知道某一个具体的事物究竟如何的同时，往往会考虑到这个事物是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譬如最近在关注苏东坡的书法。东坡书被后人奉为“宋四家”之首，其书本身的称誉已经满载史册，不必敷叙。但对于东坡书，除了留下来的极有限的墨迹及刻帖以外，我还想知道更多。比如颜鲁公的书法在宋代起到非常大的影响，但当我们回看书法史，却发现晚唐皆尊徐季海，但到了北宋方书推颜鲁公。又，东坡山谷的文章学问在后世影响极大，继承学术衣钵的后人们对于他们的书法是持一种什么样的观点呢？

　　这些问题都是在对一个古典美学标本的追问。历史上几乎没有东西是孤立存在的，当思考一个历史事件时，我们要去追问。“追问”是一个法门，可以使你从文明的某个小点切入其核心，掌握其脉络。

　　因此，当我们在谈论器皿、谈论家具、谈论绘画、谈论书法，其实诸位只是用不同的切入点，共同地在追问。通过对不同的知识构成以及思维方式，我们对自己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事物互相探讨着，互相追问，最终探寻一个问题——“传统”。

　　历史上经历过很多巨大的社会变革，几乎每一次社会变革都是文明的浩劫，我们在谈论古典传统时，其实客观上也是一种文明的继承。

　　有的学者从政治制度谈文明，有的从文献流传谈文明，有的从名物制度谈文明，而我们却用美学谈文明。因为文明的外延是丰富的，但核心都是共通的。其所求之“本末与先后”，则近道矣。因此，当在谈论“古典生活美学”时，应该要知道，我们其实是在追问历史与关照文明。

　　（作者系中国美术学院视觉中国协同创新中心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