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心中的清凉地
(节选)
■陈元麟
我和上明法师素昧平生。一个偶然的机缘,路过东园雅集画廊,恰逢这位画僧以《清凉地》命名的山水画展在此展出。步入展厅,便立即被那一幅幅作品所氤氲的清净纯真之气吸引。几天后,在画廊主人的引见下,我们相识了。我发觉,和画作一样,他的眉宇之间也透露出一股清净纯真之气。
“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众生心水净,菩提影现中”。佛家所说的“清凉地”,是一个很清静,很美好,很祥和的理想境界。上明自小在山间寺庙长大,多年来与峰谷、沟壑、林木、石桥、曲径和亭台朝夕相处,见到海月岩时,他一定感到格外亲切。由于多年之游历,自然山川之陶染,使他心有千山万壑。因此,当他画海月岩时,自然能将心中的山壑化作纸上的山壑。这一片净土,于是在他的笔下衍化成了艺术理想中圣洁的“清凉地”。
从上明的画作中,我们可以看到,画家通过对景写生,渐渐确立了个人的山水图式。他笔下的山水率性自然,随意之间章法严谨,飘荡着天然之气,有着返璞归真之美。在具体的笔墨运用上,他遵循着黄宾虹先生的“五笔七墨”,浓淡干湿焦相互运用,或密体交叉,或点线块面互用,或积墨焦墨层层叠加。他所画的峰山,危而不险,大而不野,处处流露出人文的亲和力。在画家细致的描绘下,由这些层岩与丛树所建构起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运转,连空气也凝结于静谧之中。
上明告诉我:“通过到海月岩写生,创作, 我终于找到一种感觉,一种方法。创作是一条漫长的路,以前只是铺垫,这次展览不过是我在追寻艺术创作过程中的第一个台阶。”
技近乎道,其归宿又止于道。我憬然有悟,对于上明来说,绘画不过是他追寻心中“清凉地”过程中的载体而已。